赵稚见小屁孩朝她求救,一时间也慌了慌,站起,“斐之,是说认真的吗?你要教他什么规矩啊?”一个不守规矩的人能教出什么规矩啊周斐之一言不发把小太子拎到屋外一个荷花池上,池面原本结了一层薄冰,但今早又被宫人挑破冰面,还用暖炉在旁烘暖池水,养了几尾自由自在的锦鲤。小太子哭喊着蹬着腿在上方,赵稚追了出去,看见了立马朝那儿喊:“斐之你、你要干什么啊?别闹了!”“你敢把孤扔下去!孤保证会叫父皇把你立马革职查办!”小太子边哭还边不忘抽泣着威吓他。不过眼前这男人可不是什么善类,相反,他眼巴巴看着这豆丁在赵稚跟前亲近地贴了好一会,他也忍了他许久了。“行啊,太子殿下这么能耐啊,那就让本太傅扔下去看看,到底能不能被革职”周斐之冷笑道。小太子哇哇哭着挣扎起来。男人顽劣一笑,手蓦地一松,小娃娃“嗖”地一声,身下失重往下坠。眼看就要坠入池塘水,臀部处被踢了一下,往上一弹坐在了男人伸出的脚背上。小屁娃浑身颤抖紧紧抓住男人的长腿,吓得眼泪瞬间凝固,小胸脯窒息般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些微破碎颤音,再往上,男人冷笑乜眼瞧他。“斐之!!”赵稚及时赶了过来,一把从周斐之脚背上抱起小太子,恼怒地瞪着他。周斐之抱着手,一副慵懒松垮的不屑表情,看着小屁娃,小屁娃用颤抖的小脊梁背对他,不时含泪扭头咬牙切齿瞪他一眼,又无比屈辱转过头窝进赵稚怀中。“皇吱吱他欺负我!呜呜呜”“有事净会窝在女人怀里,是爷们的就堂堂正正出来与我干一架,我还能让你一二。”周斐之挑衅道。“斐之!”赵稚又恼了起来,“芮芮他还是小孩子呢”朱芮被他激得果然走了出来,浑身颤抖地直迎他,“好我是小男子汉,父皇说了,让我以后长大了保护皇吱吱,不让她受欺负!我要打倒你!你是坏人,我不许你欺负皇吱吱!”小屁娃嚷嚷着揪起地上的小树枝就往周斐之身上扑去。周斐之勾唇,侧过身子,小屁娃毫无预兆地摔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小太子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脸上都是砂石,但他连周斐之的一片袍角也没摸着。赵稚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你骗人!你不是说会让孤一二吗?”小朱芮模样惨兮兮地举着树枝,肉乎乎的手心摔得皮肉外翻,还粘了不少砂石,脸上也都满是砂石和土,青紫一片。周斐之又是抱手一副欠欠的表情,“小孩,你以为你爷爷我一出手,你小命还在不在了?”随后小太子又叫嚷着执起树枝往他扑来,又是重重一摔。赵稚看得直皱眉,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犟,一个人小不经激,一个傲慢嚣张按住人小来欺负,丝毫不在意被人笑话。后来小太子浑身是伤,身上衣物被摔得破破烂烂的直透寒风,坐在池塘边哭得好凄凉。赵稚怕他人小坐在池水边会受寒,便将外氅褪了披他身上,结果周斐之一把走过来,二话不说从小屁娃身上扯走外氅,往半空一扬砂石,裹回赵稚身上,并不顾赵稚挣扎,硬帮她裹严实,系好系带。口中冷淡道:“他不需要。”赵稚气得跳脚,“斐之,你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斗气呢?芮芮他小”朱芮哭了一会,可怜弱小地抬头一看,嘴一瘪,感觉更委屈了。“小什么小,我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练得一身武艺了,哪像他还是个小废物。”周斐之帮赵稚裹严实了外氅,又随手扯下自己的袍子,盖落在小太子头上。“光会哭,真没用!”他嫌弃地看了他满脸肮脏的泥沙,又一个劲地去擦赵稚身上的泥污血污,鄙夷的口吻道:“啧,脏死了。”小太子自尊心严重受挫,把他披头该下来的大氅一把扯掉,“孤不要你的臭衣裳!不稀罕!”“你不要我也没打算要,扔了吧,我嫌脏。”周斐之环手,居高临下地用下巴睨了睨沾了他身上血迹污泥的外氅。小朱芮圈紧小拳头要崩溃了,“哇”一声又爆哭了出来。他父皇怎么会给他整这样的人当师父啊后来赵同德见状立马通知了东宫的宫人,还把自己的外氅给了小太子,此事才善了。欺我祖宗者乱棍打死郭太后不知得了什么严重的疾病,这些天一直有太医进出慈宁宫,太后早已没有心力再插手宫里宫外的事,连她一直追查暗杀的赵同德已经被秘密送进宫,更是在慈宁宫旁边的永宁宫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