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呢,赶紧下。”
“爹……是翰林院编修沈清的拜贴。”
“翰林院的找老子有什么……你说是谁?”
骂骂咧咧的老侯爷停住了嘴,有些不敢置信。
“沈清……妹妹的大儿子……”
老侯爷有些呆愣,神色也变得有些恍惚,手上的棋子再也落不下来了。
“怎么是他呢……”
嘴里念叨着,慢慢的起身,向侯夫人的院子中走去。世子爷也没有阻拦,只吩咐了下人明日沈清来了一定要好好招待。
沈清今日并非无事,他要去国子监寻国子监司业询问今年太学要修习哪些史学,好提早修订。
乘着马车来到国子监,看着眼前庄严肃穆的研学之地,沈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敬意,他幼时还在学堂读过几年蒙学,开始考秀才时,一直是父亲带在身边亲自教习,从没在此类学堂中学习过,不由得有一些羡慕。
国子监多栽杏,每至夏阴深绿,一颗颗缀在枝头。杏上黄眼画眉啼,林荫间尽是知了。沈清在僻静处的树荫下慢慢踱步,没走多远,便听见右方传来争吵之声。
“他个穷小子,国子监也是他能来的地方?”一个穿着监生衣服的小胖墩手插着腰向另一个穿着监生衣服的清秀少年大喊道,身边还拥簇着好几个学生。
沈青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是什么话,穷小子就不能读国子监了吗?
“齐宣他是国子监的廪生,如何就不能读了?”
那个清秀小少年看着小胖墩出言回护道,另一个个子矮些的瘦削少年站在一旁,应该就是那个廪生了。
只有第一名才能成为廪生,每月朝廷要给六斗米。
“廪生又怎样,我可是定远侯的孙子,他以后要是考不中前三甲一辈子也越不过我。”小胖墩轻蔑地说,头颅高高仰起。
定远侯的孙子……岂不是自己的表弟……定远侯府的家教竟然如此不堪……沈清暗忖,心中升起一丝厌恶。
“江荣,我求你别在外面败坏定远侯府的名声了,爷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
清秀少年呵斥道,神色间多有厌恶。
“你还是不是定远侯府的人了?你还是不是我的哥哥了?你怎么护着一个外人?”小胖墩闻言更是起劲,他这个嫡出兄长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回家告诉爹爹去。
竟两个都是他的表弟,既然这样他也就不好袖手旁观,便走上前去,小胖墩等人以为沈清是新来的教习博士,便匆匆四散而逃了。
沈清也并未为难他们,留在原地的江荀和齐宣向沈清见礼,齐声道:“学生见过教习。”
“我并非国子监教习,我叫沈清,任翰林院编修。”
“啊,是今科探花。”江荀还未反应过来,身边的齐宣反应过来,惊喜道。
“学生江荀仰慕探花已久,拜读过探花大作,文风纯朴清直,是实干之风。”江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清,充满着敬佩之情。
沈清倒是第一次遇到自己的小迷弟,有些不好意思,便也多聊了几句,,便告辞去寻司业了。
沈清都走远了,小迷弟还在原地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