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事不能说出来,否则就占据不了高地了。不过,头一回见周疏行弄出来这种事,梁今若很震惊,他完全不像是这个性格的。该不会是听了谁,或者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吧?反正得福利的是自己。梁今若盯着他优越的肩颈线,“周疏行,对于你采访的发言,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她故意将声音扬高,听起来像是兴师问罪。面前的男人和她对视,一贯高冷的声线低了些许:“你觉得是在说你吗?”梁今若摇头:“我不觉得。”她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是作精。“但别人都这么想,那就是你的错了。”梁今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不辩解一下?”周疏行提醒:“往上看。”梁今若被抓住,无事般移开目光,靠在洗手台上,仰头和他对视,脸上写着四个字。你狡辩吧。卧室里的温度由于刚才的缘故上升了一点点,周疏行从床头柜上拎腕表看了眼。快七点。天刚黑透。周疏行语气温和:“你想听什么样的解释?”还有什么样的,梁今若腹诽,脸上高冷道:“你自己说,作精是不是我?”“不是你。”轻飘飘的三个字砸在梁今若心上。她有点迟疑地眨了眨眼,原来真不是自己?那她之前做的假设岂不是都成了空,那二十亿最后还能是自己的吗?“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是作精。”不过,她也没见周疏行身边有别的女人,难不成还是个男作精不成,怎么看,她都更符合。“是以前的你。”周疏行唇中溢出五个字。房间里有片刻的沉默。梁今若出声:“以前我那么单纯,哪里作了?”周疏行没抬眼,敛住眉,列举道:“十二岁时,你让我接你放学,自己提前逃课走了。”“十三岁时,你让我从大学去中学给你送红糖水,因为你觉得外面的不干净。”“十五岁时,你逃课进我办公室,把我的电脑桌面改成了你的写真照……”房间里一时只有男人清磁的嗓音。说到后面,周疏行原本舒展的眉头紧了一下。这件事最为出名,因为他那时刚进中世,当天下午有个会议,电脑屏幕投影出来,人人都见到了梁今若的照片。梁今若好像有那么一点记忆。——自己以前有这么过分吗?可是作为他的娃娃亲对象,把未婚妻的照片当成壁纸怎么了!周疏行抬眸,“还有——”梁今若下意识地截住他的话头:“没有了。”周疏行在她的目光下捏向自己的耳骨,倒是没再提醒她十六岁时的胡作非为。至今这个耳洞还没合上。瞧着对面男人波澜不惊的脸,梁今若轻咳一声,耳朵不好意思地染上粉红色。她那时候可劲闹,就是想让他不承认娃娃亲。毕竟差了几岁。再加上她那时候少女心性,向往不一样的爱情。好像周疏行确实挺难的。如果自己代入,梁今若可能第一回就闹掰了。周疏行对上她的星润双眸,“这个采访问题当时不在我的预料之内,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梁今若哦了声:“那我的名誉损失怎么办?”她一副自己亏大了的样子。周疏行定定看了她会儿,出声:“你过来。”梁今若犹豫片刻,朝他走过去,冷不丁见他手里多了个礼盒,方形的,巴掌大小。“什么东西?”她明知故问。“二十亿。”周疏行言简意赅。梁今若目不转睛:“你不要骗我,二十亿明明有八样东西,这个盒子可装不下。”周疏行唇线上抿:“怕你看不过来。”理由还挺正常,只要都没跑就行,梁今若就着他的手打开礼盒,一颗粉钻赫然在其中,没有任何雕刻修饰。梁今若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之前微信里看图片还算淡定,现在看,只觉得那点透粉色就像是透在了她心头上。周疏行手指挪动位置,发现她的目光跟着移动,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可奈何。“好看吗?”他问。“好看。”梁今若想也不想。尽管没有雕刻成任何首饰,但这也恰恰最合她的心思,她可以任意选择自己最想要的。梁今若抬头:“我的?”周疏行颔首:“求婚礼物。”“想得真美,娶我可没那么容易。”梁今若下巴一抬,勉为其难:“这只能算是道歉礼物。”两个字就要二十亿的道歉,亏她敢说。周疏行顺着道:“采访的事过去了?”梁今若红唇轻启:“当然没有,你以为二十亿就能收买我吗?我现在好歹也是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