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吗?」
祝映台疑惑地:「你说什么了?」
「咳,搞了半天,你根本心不在焉嘛!」吕子烈感慨,「刚刚不是让你们验收这船来着?」
「验收?船!」
神鬼人的模糊得仿佛触手可及的界限……
吕子烈说:「没办法了,直说吧,刚见面的时候你说过想出海寻找什么地方不是吗?」
祝映台的眼睛慢慢睁大了:「你是说……」
吕子烈递给了祝映台一件东西:「这是我在船上找到的,似乎是一幅墨玉海图……」
祝映台的手颤抖了。
梁杉柏在上头大叫:「映台,你快上来看看,我靠,这船真不是普通的豪华,上头居然有四层,里面居然连生活用品都准备齐全了,哇,侧面还有好多重弩机位!哇,这船竟然还有机动轮,这……这是表示也可以在陆路行驶啊,这太犯规了!」
祝映台看向吕子烈,吕子烈朝他笑了笑:「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
子正时分,万籁俱寂,刚刚大宴宾朋的公子子烈府内一片寂静。
一支蒙面人队伍悄悄靠近后墙,往后院之中丢了一颗石子,须臾,这里一颗,那里一颗,四处间断响起轻微响动,公子子烈府中却悄没声息,无人知道即将大祸临头。
「上!」领头人一挥手,二十个人甩起爪钩,攀墙而入,无声无息落入庭院之中。
正是月半,月满如盘,星辉闪烁,公子子烈府内飘逸酒香,酒坛扔得一地,显是一副大宴之后的景象。
明日,公子子烈即将回到封地,做回他羽邑的主人,今晚,吕子烈入宫饮了送行酒,又回府大摆筵席,请得各方亲眷朋友同乐。
蒙面的领头人立在吕子烈房外,隔窗而望,吕子烈似乎睡得极沉,团在阴影中,像个包子。
他冷冷一笑,吕子烈啊吕子烈,怪只怪你锋芒毕露,主公容不得你,太子也容不得你,念在你平日里为人不错,今日也请我饮得几杯美酒,我便送你爽快上路,你到了那边,也无需记挂我的恩情,还需早早投胎才是!
想毕,他跃入房内,直朝那床摸去。到得床边,手中钢刀高举,银辉落下,居然劈中个软塌塌的东西。
「糟糕!」蒙面人大惊,掀开被褥,结果其中仍然是一方被褥,被人团吧团吧捆在那处,冒充人形。
四处兄弟这时也都已扑了空,纷纷围了过来禀报:「爷,这府里空无一人。」
而在这一刻,沉睡在香梦中的临淄城百姓都未察觉到来自地底的一阵强烈的波动,那波动来自牛山方向,沿着某条暗道直达临淄城内齐国王城之中,以为除掉了心头刺的齐国第一人齐昭公被这波动晃得直接从爱妾床上翻落,「咕噜噜噜」一路翻滚,脑袋磕到一旁桌角上,登时起了个大瘤子,痛得咬牙切齿地醒过来,犹自不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