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巫山单手一扬,戳在巫缄原先站立地方的蛇矛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回,打着旋重新回到巫山手中,他手腕一扭,刚好回身挡住罗刹女的又一击,还有空给了巫缄一个警告的眼神。
那罗刹女见被几人合围,局势不妙,突地张开嘴巴,结果刚刚好被巫缄往里头扔了个苹果,差点没被砸得翻个跟斗。
「又来蕴儿那套!」巫缄说,「巫山,速战速决!」
巫山果然加快了节奏,但见场中那团清辉又是暴涨一轮,巫山身影由虚入实又由实入虚,更显神出鬼没。
巫缄在旁观点,见巫山占了上风,却从未放松警惕,每每在罗刹女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卡进来拦她一拦,再多添点麻烦,这样缠斗了好一阵,直到巫山抽着个空档一伸手入那女子腹部,掏出一颗浑圆的珠子,而那红色身形便由此委顿在地,失去了生机,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毁了?」
「老样子处理。」巫缄说。
巫山便在那珠子上施了个封印,远远地将之抛过来,巫缄伸手一接,从他那宽大朴素的袍子里揪出个破破烂烂的棕色口袋,将那颗珠子往里一丢。
珠子丢进去便发出了「啪啦啦」的击打声,显然那里面已经扔了不少同质的东西了。
巫缄满意地点点头,将那个袋子郑而重之地系好又揣回了那件好像块大破布一样的袍子里的某处了。
「收工了。」巫缄说。
「啊?」吕子烈都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说:「这么快?」
「是啊。」巫缄笑了笑。
「哦,多谢两位相助。」
「你们还下去吗?」
「下。」吕子烈转头对朱前说:「朱前,你受了伤,便在这里休息会吧,有巫缄他们帮我,应该不会有大事的。」
朱前点点头:「请公子多加小心,小人留在外头替您看着,以免有敌人动其他手脚。」
「那你多加小心了。」吕子烈轻轻拍了拍朱前没有受伤的那半边肩膀,转头又对顾玉英和苏芷说:「你们俩也留在这里吧,下面很危险,而且据我估计,这王姬宫殿似乎有什么东西是那些行尸忌惮的,所以他们不敢进来,你们留在这里反而是安全的。」
「不,我要跟你们下去的!」顾玉英说:「我爹可能也在下面,而且我爹过去常说为巫者当心怀仁慈,苍生有难,不得逃避,我也算个巫者,所以我要跟你们走。」
吕子烈想了想:「那好吧,你自己再多加点小心。」又问苏芷:「苏姑娘呢?」
苏芷却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本事,就不跟你们下去了。朱叔受了伤,我留下来替他包扎伤口看护他。」
「那你们俩多加小心。」吕子烈看了看说,「王姬夫人过世后,寝宫内一草一木都未动过,你们可以去屋子里休息一会,也许还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好过在这里吹风受寒。」
「好。」
「那么我们去了。」吕子烈说,「走。」
四人跳下荷花池,辨别邪气流向,并依据在密道中往外窥视的记忆,寻找入口。不一会,他们便有所发现,苏芷朱前两人在上头立着,看到不远处金光与碧光交相闪过,跟着闻听得什么东西被打破的声音,这寝宫内风向顿时骤变,全往那个地方涌去,就知道他们多半是成功了。
「朱叔,那我们也进去吧。」苏芷说。
朱前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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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映台与梁杉柏背向而立,彼此将身后命门托付于对方照看,而在他们的身边围了密密麻麻至少有七圈以上的敌人,其中有行尸,也有中了邪的活人甚至是山里的动物,那些动物刚刚被齐国王室秋狩扫猎,死了的山猪、山鹿,断了腿折了角拖着肠子,这会也重新站了起来。吕炅站在所有人的后方。
「保持策应,往三点方向冲击,杀个回马枪。」祝映台说,「读数三,三、二、一!」
话音方落,两人同时向三点方向冲出,一道红光一道银光直插行尸阵中,如同两柄锋利的尖刀,撕扯开一天腥臭的腐血。
「背后!」
「两点!」
「回位!」
「冲!」
祝映台刚开始还频频指点梁杉柏,但很快就闭了嘴,因为他发现他们两人有出乎他想像的默契!你打不到的位置我会打,我这一剑没劈死的你迅速来补位,甚至有些地方祝映台自己都看漏了,以为要糟糕,结果梁杉柏总能恰到好处地赶到替他解决问题,他们现在虽然被团团包围着,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越打越有精神,越打越有信心。
祝映台十分震惊,因为这是他和这个梁杉柏第一次合作应付如此大的阵仗,而且他不能用罗喉剑,实力首先就被砍掉了一大半,这个梁杉柏也不会法术没有灵力,过去还只是个厨子,却能和他联手打到这种地步。尤其是看着那柄软剑的剑光在行尸群中每每划出弧形的曲线,祝映台甚至会产生一种昔日重现的错觉,他拿着「罗喉」,梁杉柏则执着「飞银」……祝映台用力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想这一定是因为剑的关系!
他们现在所拿的这两柄替代罗喉、飞银双剑的武器都是吕子烈提供的,一开始并没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渐渐的,祝映台也发现,两剑合围之时,彼此的剑身上会散发出些许灵气,互相呼应,互相辅助,虽然不算神兵利器,对于杀伤行尸倒也颇具作用。
许多具行尸已经倒在他们的面前,法术浸淬过的利刃使得它们也不再是不怕疼痛不怕死的超级战士,而是被砍中后那个部位就会如同生锈了的机器人一样不断抽搐,慢慢崩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