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总有些流民想要找地方住,这么大一栋无主的屋子难道就没人起了心思?」
「嗯,是有些奇怪。」吕子烈想了想,「也许我该好好查查。」
「谁!」外头的梁杉柏却突然大喊了一声,祝映台闻声而动,一个闪身就冲了出去,吕子烈看了那人背影一眼,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外头梁杉柏正看着黑暗中的某处,手中火把高举,眼神十分戒备。祝映台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对上的是这宅子的围墙。
「怎么了?」
「刚刚有张脸在那里晃了一下。」梁杉柏说,「人脸。」
「站到我身后。」
祝映台丝毫没有觉得梁杉柏是看花了眼,罗喉剑出鞘,在黑暗之中点亮了一枝红色的火花。
梁杉柏忍不住多看了那柄剑几眼,先前是白昼所见到底受了日光的影响,加上当时情势紧迫,没有多想,这时候夜间看来便更觉得祝映台手上这柄剑并非凡物,即便他不懂法术之物,也觉得这柄剑非同小可!
吕子烈跟了出来,将身后背负的良弓握在手中,搭箭上弦,对准四面的黑暗,以防还有别的变故。
原本静得叫人心慌的夜色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几声夜猫的叫声,更是平添了几分紧张与诡异。
祝映台小心走前一步,伸手挥剑,一道剑气便荡开荒草,直逼那个位置,只听得「叮」的一声,剑气撞上了什么硬物便没了动静。几人等了一等见没有反应,祝映台便大步走上,梁杉柏赶紧也举着火把跟过去,却见那墙根下头倒着个石雕的人像,已经被祝映台劈去了一个角,看来这就是刚才他无意间看到的脸。
祝映台蹲下身拨开荒草看,那人像的大小高低与一个孩童相若,不知怎么竟然会出现在此地,因此被梁杉柏当成埋伏在此的人。
「这是……灯奴?」吕子烈也蹲下身来,用油灯照亮那石人的脸孔,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怎么会在这里有这么个东西?」
「这里头好像还有点灯油!」梁杉柏赶紧扶起那尊灯奴,「咦,这味道?」
「熟悉?」祝映台问。
「呃……」梁杉柏露出思索表情,「好像有点像连大人当时点的柴薪的气味,又好像有点区别。」
这时,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了「梆梆」的打更声,有人在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正是打更人在打落更。(注1)
梁杉柏突然面露疑惑:「奇怪!」
「怎么?」
「我突然想起来,那晚我一直在苏门偏厅等候连大人出来,却始终没有听到打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