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乔嫣面容毫无血色,朱唇微颤:“你,你不敢这么做。”
深深望进眼前女子害怕的眸底,应荣笑得恶劣:“要不试试?”
“不,你不能如此做,我不许你伤害他。”
“除非你成为我的王妃。看来,你还忘了一件事,那人可是很赞成你跟我的婚事的。”
乔嫣已被气得全身轻颤不止。就在此时,假山外有人轻喊道:“四皇子,贤妃娘娘病危,请您快速回宫。”
春天的皇宫一派生机盎然,而在景妍宫,奴才们身穿丧服,跪满了整个宫殿,脸上个个悲容挥泪,泣不成声。殿内白幡挂被,灵堂高设,一片素白。
离根眼中湿意盈盈,坐在灵堂前静默不语。久久,她才起身至棺旁,望着贤妃的遗容悄悄落泪。贤妃就这么走了?这些年来,她防着贤妃,也视贤妃为友,二人常常共邀赏御花园,吃贡果,试新衣,论花式,在无聊时彼此慰藉,贤妃说话总带刺,可宫里哪个女人不如此?尽管是敌,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是排遣寂寞的友人啊。
“娘?”
离根抬眸,见应荣正关心的望着自己,不禁责道:“你去哪儿了?竟连母妃最后一面也未见着,你太不孝了。”
“娘,您要保重身子。”应荣脸上满是对离根的担忧,反对已逝的贤妃有些冷淡。
“我没事,你既已回来,还不快祭拜母妃?”儿子对贤妃的冷淡令离根诧异,平常荣儿对贤妃可说亲得很。
站在一旁的燕子见离根眼底隐现的责怪,忙道:“四皇子,奴婢已给您准备了孝服,请随奴婢来吧。”
“荣嫔娘娘,这些是贤妃娘娘生前最喜爱的衣物与饰物。”小妩领着几名宫女进来,指着身后宫女手中盘子上的东西道。
“既是娘娘喜爱之物,就随葬了吧。”
“是。娘娘,您也累了一天了,这里让奴婢来就行了。”小妩道。
离根摇摇头,叹息:“我想送贤妃最后一程。”至少不是让她孤独上路,孤独是所有女人都害怕的。
深夜,起了风。虽已是春天,夜风依旧如冬天般冰凉。灵堂前点起了长灯,死者若在黄泉路上迷路这盏长灯便能照亮回家的路。
“娘,让儿子来守夜吧,您这样身子会受不了。”应荣担忧的道,娘都站了一天,他可不希望娘的身子给累垮了。
“我没事。”离根握过应荣的手,慈爱的道:“荣儿啊,这些年让你拜乔相为师,你的成长娘看在眼里,为你感到高兴,学海无涯,以后你也要虚心求教,这也是贤母妃临终前对你的遗言。”
“儿子明白,定不会让母妃和娘失望。”应荣微垂的目光徒然凝聚。
“那就好。”
此时,一道温厚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你们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