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还有他的王后,女人在下,腰椎断裂满脸的血,男人躺在女人身上,摔断了脖子。从二人死状姿势来看,大概是坠崖时,男人将女人当垫背,谁知山崖太高,瘦弱的女人也挡不住大块头的他,男人一脖子摔在了石头上,当场死亡。
到死都是个畜生。
“我们把他剁碎喂了狗,我只嫌他死得太轻松。”
亲眼目睹自己家人受难,靠着仇恨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一心想着手刃仇敌,结果就在即将大仇得报时,凶手却轻飘飘的死了。
自烬冶登基之后,已有十三余载,他一门心思扑在国事上,只为让南宣国尽快恢复生机,因此纳妃的事情一搁再搁,如今他已至而立之年,后宫仍旧空置,更无子嗣,历代帝王中这还是头一遭。
他谁的话都不听,催了这么些年,一直拖着。
“他居然肯带人进宫,不管是不是因为同情,我想你在他眼里,应该是有一些与众不同吧。”
江如良丢下这番石破天惊的话之后就潇洒走人,留阿雁独自风中凌乱。与众不同……
入夜,烬冶过来,检查了他给阿雁留下的字帖,见他完成得不错,满意地点点头。
“只是字难看了些,慢慢练。”
阿雁在他的监督下重新写,他的目光太强烈,阿雁紧张,手一哆嗦,下笔歪了,在纸上留下一块墨斑。
身边袭来暖意,他用余光发现烬冶坐在了他的旁边,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带他纠正错误的笔画。
阿雁僵成一块铁板,视线落在他和自己交握的双手上。
烬冶的手比他大,牢牢地包裹住他,滚烫的掌温炖煮着他的骨头,他掌心冒出了细汗。
眼珠子偷摸摸地去瞄身边的人。
他看到烬冶专注的眼神,高挺的鼻梁,视线不受控制慢慢滑下,黏在他的嘴唇上。
那形状饱满弧形优美的两瓣绯红瞬间攫取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阿雁移不开目光,呼吸都急了些。与众不同。会吗?
果真如江哥所说……自己在他心里,会有那么一点不同的分量吗?
“哥哥,”阿雁舔了舔嘴唇,低声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给他衣服穿,给他地方住,还教他读书写字,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明明他只是个骗人的小乞丐。
“我……”这个问题明明很简单,却像是问住了他。他停了停,似乎在犹豫措辞。
阿雁问:“是看我可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