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急忙避开,给她让出位置,但许清竹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又稍好一些。
她摇摇头,神情委屈又可怜。
莫名地,梁适想到了她以前养的那只猫。
其实也不算她的猫。
是她有次收工晚了,回酒店的路上捡的。
那天下着大雨,那只猫就窝在路边的小棚子里,狂风大作,它蜷缩着身体,不断地伸出舌头舔身上的毛。
梁适一时心软,就把它带回去养了。
它也确实陪了梁适一段时间。
在那些孤独的岁月里,那只猫短暂地治愈过她。
可能她跟这些小生命没缘分。
养了不到一年,它就去世了。
但梁适清楚记得,那只猫被她训了的时候,还有偷悄悄喝了她藏在家里葡萄酒以后,那种神情和许清竹此刻特别像。
都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你,一双眼睛氤氲着水雾,带着几分迷离感,似在求你原谅,却又似在委屈地说:“我没有呢——”
梁适将那总结为理不直气也壮的气质。
“我不吐。”许清竹咬着下唇,哽咽道:“带我回家好不好?”
暗含着一丝祈求,语调却是明晃晃地撒娇。
梁适心头怜爱之意更甚,坚定地点头,“好,我们回家,但你要先松开我,我才能去开车。”
许清竹望向她,氤氲着的水雾变成了珠子,落在酡红色的脸颊上,还有一颗水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看上去楚楚可怜,似易碎的瓷娃娃。
梁适:“……”
救命啊。
没人告诉她,许清竹醉酒后的反差这么大啊!
本来以为是温柔女神,结果发现是清冷美人,现在又发现她是清纯可爱挂。
总之,每天都有惊喜。
梁适有点顶不住了。
这他妈换谁都顶不住。
梁适觉得,要是许清竹现在跟她说,你带我去月球好不好?
她肯定得无条件应答。
就那种头脑一热,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做法。
或许,她在此刻有一点点懂周幽王的做法了。
尽管以前她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周幽王就是个昏君,憨批。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当初太年轻了。
“梁……适”许清竹低声喊她的名字,尾音往上翘,似是轻轻咬着舌尖儿发出来的声音。
梁适腿一软,但勉强撑住了,不至于出丑,她低声应,声音也放软,“我在,怎么了?”
许清竹握紧她的手臂,脑袋轻轻蹭过去,头发刚好落在她的锁骨处。
有些发梢甚至沿着衣服钻进去,和她的肌肤相抵。
许清竹看着她,忽地笑了,那笑令人短暂失神。
梁适吞了下口水,再次哄劝,“竹子,松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