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拿着婚戒回来,两老心中了然,一脸失望。
但我没有多说,转身专注在工作上。
餐桌边,妈妈看着我,又怜爱又伤感,“小婉啊,本来想着你和阿确结婚,我们两个老家伙就能放手享福了。可是现在阿确鬼迷心窍似的……”
“你说,我还能看到你们儿孙满堂的样子吗?”
我和他,是不可能了。
但我见过他团圆美满的样子。
上一世,将我害死后,他们不顾父母反对,如愿走入殿堂。
坟前,陆确假仁假义,“婉婉,对不起。阿宁怀孕了。那种情况,我只能救她们母子。”
邹嘉宁惺惺作态,“颜小姐生前那么善良,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最恶心的是,他们恬不知耻地将新生儿小名定为同音的“晚晚”,美其名曰“纪念”。
敛下恨意,我放下汤碗,抱了抱妈妈。
这时,电视里恰好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镜头里,面对记者的围堵,陆确一脸冷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正常生活!我和陆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旁白更是戏谑地讲述着陆氏太子爷用村口广播示爱平凡女孩的趣闻。
我低头继续喝汤。
经历过上一世更为出格的记者会认爱、邮轮拥吻,雨中告白,这样的行为我已见怪不怪。
只是一旁的妈妈拍案而起,“简直荒唐!”
“阿确是不是疯了!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会做出这些事?!”
妈妈的勃然大怒犹在耳边,转眼,就到了我的生日。
一整个晚上,两老将我带在身边,以准接班人的待遇,跟圈子里的人重新郑重地介绍了一遍。
忽然,会场响起一阵喧嚣。
只见众目睽睽之下,衣着廉价的陆氏太子爷带着他的真爱,向我走来。
看见我,陆确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颜婉,生日快乐。”
我点头,佯装不解,“阿确,你怎么回来了?”
他脸上浮起几分不自然,却未回答。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了。
这些天他没少吃苦啊,工地去了,快递送了,外卖也干了,可欠的债纹丝不动,更别提什么戒指。在邹嘉宁的撺掇下,他想起自己大少爷的身份了。
只是当初的铮铮铁骨说得多响亮,如今的打脸就有多疼。
这时,邹嘉宁拨开他,掷地有声,“颜小姐,我怀孕了。夏至的。”
众人低声惊呼。
盯着邹嘉宁眼里毕露的野心,我幽幽地笑了。
“抱歉,陆家不会认的。”
原有的一丝愧色不翼而飞,陆确上前一步,护住邹嘉宁,“颜婉,你凭什么这样说?”
我笑得讥讽,“阿确,你忘了么,你说的啊,那里才是你的家。”
他一噎,“那是阿宁没有怀孕之前。”
“现在我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当然是我说了算。我要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给她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