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晚了,父(母)女三人也没有多在客厅说什么,自然是各自回房了。
但是汲红岩还是放不下心来,上床后忍不住对唐茂道:“老唐,你说当年的事会不会……”
唐茂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摇头:“这事知道的人少,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汲红岩却道:“我怎能不胡思乱想?今天盈盈能傻得被人欺了,那明日就能够被人哄得说了别的事。”
“盈盈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此事就你我,两位老爷子知道,不会有第五人知道,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唐茂安慰。
汲红岩:“老唐,我这几天一直跳着眼皮,总觉得会出事,我们……”
见汲红岩越发地忧虑起来,也知道是这两年外面的动静吓着妻子了。
外面有多乱,有多少人因为被扣了帽子,工作没了,人被下放到农场去了,还日日都要出来批|斗。
他急忙安慰了妻子,这才把人安慰住了。
汲红岩也知道自己过分担忧了,实在是这样的事不能再来一遭了,一次够了。
……
唐盈盈这一觉,睡得极好。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有所担心,怕自己的事真的给唐家带来灾难。
怕自己受到连累,但是跟一叔他们说了之后,她的心放下了。
天塌了,自有高个的人顶着。
唐家有老爷子,有唐茂这个一叔在,天也塌不了。
她很放心地睡下了。
但终是不安稳。
不是担心天会塌下来,而是睡眠中的她,似乎被一头恶狼盯住,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从梦中惊醒。
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坐在了她的床边。
因为没有开灯,她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黑漆漆的,那看不清人脸,只有那双眼睛,如恶狼的眼睛一样地盯住她,她吓得惊叫起来:“啊……”
喊声刚起,却被一个声音冷冷地喝斥住:“闭嘴!”
这声音熟悉异常,不是唐挽挽又是谁?
唐盈盈的尖叫硬硬地卡在了喉咙里,她骂道:“唐挽挽,你发什么疯?半夜不睡觉,过来吓我!”
是唐挽挽就不用怕了,她还以为是贼人呢。
想也是,警备区大院里,又怎么可能会有贼?
唐挽挽却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说,我要是一用力,你的脖子会不会断?”
唐盈盈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吓得结巴道:“唐……挽挽……你想干什么?杀人……是要坐牢的……”
唐挽挽却嗤笑:“你都要把唐家害了,我还怕坐牢?”
“你,什么意思?”唐盈盈脸色一白。
唐挽挽看着她像看着一个死人一样,她道:“你不是跟张红梅都串通好了,要置唐家于死地?”
唐盈盈的脸更白了,“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唐挽挽的手指收紧,只掐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拍打着她的手,挣扎着。
唐挽挽的手指放松,鼻子里终于能够吸到空气了,唐盈盈道:“唐盈盈,你说什么呢,我……”
唐挽挽松开了手:“唐盈盈,我不想听你废话,我明天就让爸爸把你送回去,你是死是活,都跟唐家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