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装的,那也是有些过头了吧。起初大家对她难免有所戒备和疏远,毕竟不是一类人,而欲拒还迎的人他们看得也不少。可后来,所有人仿佛都十分自然地接受这个异类融入自己圈子。江云识这个人做什么都一本正经,淡漠得懒得耍小心思,似乎也不屑如此。然而就是这样一本正经的人,说出来的醉话每一句都能刷新对她的认知。特殊服务?呵。沈砚清见她一脸戒备的样子,忽然起了些坏心思。幼稚那一面已经藏在身体里多年不曾浮现,然而此刻,他却恶趣味地想报复一下。“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他边说,边极为缓慢的朝她走过来,“怎么能免了呢。”水晶吊灯的光亮将他的影子拉长,随着他脚步移动,影子逐渐覆盖在江云识身上。一瞬间恍若乌云盖顶,又仿佛森林里的小白兔被大灰狼堵得无处可逃。江云识看着他深邃立体的脸,有些凛冽,微挑的眉梢透着些危险的痞气。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扯开睡袍的腰带。仿佛随时准备将她拆入腹中。实际上这个画面有些旖旎,原来男人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也会如此性感。但江云识咽口水绝对不是因为馋他身子,而是面对危险时下意识的反应。“你冷静一点。”她屏着呼吸一步一步向后退,直到腰间顶住桌子边缘。冷硬的大理石硌得有些疼,她分神向后看了一眼,回过头,沈砚清已经挡在了她面前。四目相对,清冷对迷离。平缓和微促的呼吸短兵相接,孰胜孰败已经昭然若揭。沈砚清慢慢倾下身,两片嘴唇只有一拳之隔。江云识如同困兽,唯一的挣扎只能用手抗衡他结实的身躯。然而根本没有用处,她的身子像根铝条一样一点一点向后弯过去,鼻尖都是他身上炙热清爽的气息。沈砚清见她一副硬撑的样子,嘴角似是而非地勾起些微弧度。他缓缓伸手,慢条斯理擦过她的腰线向后。虽然没碰到,可腰本来就是极为敏感的地方。那一处没由来得一痒,那感觉直接窜上天灵盖。江云识何时经历过这样的情景,倒是没熬住,身体失去平衡向后仰去。全凭下意识反应,纤细指尖用力拽住沈砚清衣领。对方毫无防备,随她一起倒下去。四周一片安静,胸腔里的心鼓噪万分。江云识动了下脑袋,难怪不觉得疼,有一只手护在了后面。她眨了眨眼,这才看清眼前放大的俊脸。“对不起。”她说。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看着眼前的人这句话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沈砚清手撑在桌面,垂眸看着江云识。她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混着一点酒气,让人联想到一种包着酒的巧克力糖。手臂肌肉一紧,沈砚清轻而易举地托起了她。江云识坐在桌面上,捂着心口莫名松了一口气。偷偷摸摸看了眼沈砚清,他泰然自若端起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叮咚——门铃忽然响起来。单调的电子音打破室内诡异的寂静。沈砚清整理好浴袍走过去开门,外面站着酒店的服务人员。“沈总,这是您点的醒酒茶。”“送到里面。”江云识嗅觉灵敏,抗拒地皱起了眉头。想同他打商量能不能不喝,沈砚清胁迫眼神投了过来。她有贼心没贼胆,苦着脸喝了一口。“咳咳咳……”胃里翻江倒海好,肺也快要炸了。“好难喝,可不可以不喝。”她咳嗽的眼睛通红,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沈砚清看了看她,随手将盅盖盖回去,“不喝算了。”接着转身叫住准备离开的服务人员,“帮她洗个澡,麻烦你了。”洗完澡,估计人会清醒一些。总的来说,喝醉的江云识还是蛮听话的。虽然有些无厘头和让人哭笑不得,在众多各式各样的醉鬼里算是好对付的那一拨。客厅里冷清下来,沈砚清却毫无睡意。他本来生物钟也比较乱,干脆拿起平板看公司的资料。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浴室的门开了。服务人员走过来,说已经洗完了。沈砚清点头,“好。”说完继续看文件。大概是没有表达清楚,服务员又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怕那位小姐洗淋浴摔倒,我给她用了浴缸。现在她……在里面睡着了。”沈砚清默了两秒,放下平板,说,“我来吧。”他以为已经至少把衣服替江云识穿好了,进去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她枕着浴缸边缘呼吸均匀,纤细圆润的肩膀泛着水光。水面下方被一层艳红的玫瑰花瓣遮住。想也知道会是什么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