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皇后故去,曲嬷嬷出了宫养老,后来听闻太子出家吓了好一跳,还以为殿下一身本领就要埋没在佛门中。
还好这奶儿子有出息,有本事,最后还是坐上了皇位,连她这个乳母也跟着沾光。
芳蕊迟疑道:“皇上敬重嬷嬷自然人人知晓,只是我瞧着淑妃娘娘似乎对您多有不满?”
曲嬷嬷嗤笑一声:“小门小户出身的人,心眼难免小些,我犯不着和她计较。”
“嬷嬷大度。想来是淑妃娘娘年轻,不懂事,还要嬷嬷提点提点才好!”
说起这个,曲嬷嬷不由得想起今日,淑妃娘娘在书房逗留了大半个时辰,关上门来不知和皇上做了什么。
以前从未听说除皇后外的妃嫔能和皇帝同居一殿,淑妃年轻漂亮哄得皇上欲罢不能,偌大的后宫就这么空置着。
可惜她不好说什么:“罢了,任他们去吧。”
芳蕊目光微闪。
翌日关于淑妃恃宠而骄霸占书房,荣王敬王顶着烈日等候的消息,还是悄无声息地在宫里宫外传开。
众人皆知皇上独宠淑妃一人,甚至进宫当日就言明与其同住,那时候因着淑妃有孕,不便谏言,如今皇长子已出生,淑妃再住勤政殿就不妥当。
朝臣们纷纷上书,请皇上为淑妃另择宫室,并考虑立后纳妃,为皇室开枝散叶。
作者有话说:
后面应该能正常日更了,保底日三,加更可能有点困难,我会尽力的。
之后两日宁湘也并未听闻这些传言,午后炎热,便在屋子里拆先前柳景玄送来的书信。
书信是宁彦之亲笔所书,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和柳景玄互谈近况。
满月宴上柳景玄说把宁彦之的书信和字帖都给她做纪念。
宁湘只看了一遍,又把信原原本本折回去,让人送回侍郎府,只是把两本宁彦之的字帖留下,将来宣从一长大,就让他临摹二舅舅的字帖。
宣明繁很忙,成日在书房,要么也不在勤政殿,因为水患一事答应她七夕出宫也搁置了。
宁湘倒是半点不在意,她如今才是真正的富贵闲人,衣食无忧,除了带孩子,也没什么事可做。
日头西移,黄昏时多了些凉意,宣从一已经两个月,一双眼睛逐渐有神,开始滴溜溜地转,鲜艳的事物总能引起他的兴趣。
花园里合欢花正值花期,一簇簇开得正艳,宁湘抱着孩子随处转了转,正欣赏景致,紫檀气喘吁吁找过来,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笑意。
“有什么好事吗?”
紫檀呀了声:“娘娘猜得真准,的确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宁湘看她脸上带着奔跑过后的红晕,不禁好奇:“什么好消息?”
“太医说您父亲能站起来了!”
“是吗?”宁湘愕然过后,一时悲喜交加,热泪盈眶,“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自三年前宁父双腿被树压断,意志受挫,消沉了许多,他自己虽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心中到底留下了遗憾和伤痕。
若非宣明繁广寻名医,为宁父医治,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一天。
紫檀道:“太医说您父亲虽然可以站立了,但走路还有问题,需得长久扎针吃药,最多再有半年应当就能行动自如了。”
这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奢念。
宁湘擦擦眼角,笑起来:“他这是旧伤,一时自然也好不了,过去几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几个月。”
想起什么,她问:“是皇上让你来告诉我的?”
“是啊,太医禀报了这个好消息,皇上就让尤总管来告诉您一声,结果您不在寝殿里,奴婢只好自己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