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懂一些医术,不算精通,勉强够用,平常在京城的时候,他有空就会来徐府看看。
曲渡边‘久病’成医,耳濡目染下认得不少:“地上的药草变了几样,跟之前的比是同类型,但药性更猛烈。”
薛乐添:“是啊,往常的对延缓他双腿萎缩都不咋管用了,得用烈药才好些。”
但是可以替代的烈性药物哪里有那么多?终归是有山穷水尽的一天。
“别听他瞎胡说,”徐停凤牵住曲渡边的手,声音含笑,“来,让舅舅看看,没被卢国公那家伙吓到吧。”
曲渡边:“怎么可能,外甥肖舅,我才不怕他。”
徐停凤哈哈一笑:“好。”
他检查了下曲渡边的左手。
已经过了几日,当初的小猪蹄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只缠了一层薄薄的纱布,里面边缘的伤口已经结痂。
“痒不痒?”
“有一点点。”
徐停凤把纱布揭开,端详片刻,“再过个几日就好的差不多了,届时抹一些祛疤的药膏。”
曲渡边:“我一点事儿没有,当时莫名其妙开了丹田,顺便就讹了南宁一下。看着吓人,其实还是好事。”
“我听夏赴阳说了。”
“夏赴阳经常来骚扰你吗舅舅?”
“你别去找他麻烦,”徐停凤一眼看出横眉倒竖的小外甥心里在想什么,忍俊不禁。“他…他也不算是骚扰吧,就是听说过我之前在战场待过的事,会拿着兵书来问这问那,偏他身份不是很方便,总是翻墙来。夏赴阳性格有趣,偶尔来几趟,我也能解解闷。”
“哦……”
行吧,他还想找个借口和夏赴阳切磋切磋。
曲渡边:“舅舅,你一直待在京城,不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徐停凤:“别处?为何突然这样问。”
“乐添叔都会时不时出去转转,但是你好像都没出去过。”
“欸欸,打住哈,”薛乐添哼唧,“我出去不是闲逛,是干活。”
曲渡边:“嗨呀,差不多差不多。”
“京城的大夫有限,外地也有很多名医。”
徐停凤摇头笑笑:“出去不方便,在京城熟悉些。名医么……其实无甚用处。”他也不知道看过多少名医了,只不过是一次期待一次失望而已。
曲渡边纠结片刻,还是把怀中的那本书拿出来:“舅舅,我练的心法是这个。”
他这几日下午晚上熬夜抽空抄出来的,厚厚一沓,沉甸甸压在徐停凤手上。
“这本书练出来的真气,有缓缓修复经脉的作用,”曲渡边解释,“但是等到我内功深厚起来,估计还要好几年,舅舅的腿越往后拖越难治。”
时间越久坏死的经络就越多。
“所以您最好是自己练,用真气时时刻刻滋养经脉,练成之后蕴养两三年,舅舅或许就可以站起来了。”
“只是这部心法与其他心法不能兼容,若是想要修炼,必须废功重修。”
曲渡边听叶伴伴、宣妃和外婆都说过,舅舅少年时候练武天赋奇绝,一手长枪耍的出神入化,战场杀敌意气风发。
正因如此,他感觉这个办法说出来对舅舅或许有些残忍,才一直纠结。
曲渡边:“而且我也不能保证要练多久才能成功。”
徐停凤没有觉得一个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显得多么不靠谱,他认真地翻看了一遍手中这份心法。
小外甥四平八稳的笔迹,通篇下来,一个错别字都没有……应该是连夜抄的,明明自己才开了丹田,正是需要好好巩固的时候。
徐停凤:“当时最开始接触你真气的时候,我就察觉出来其中微妙不同之处。”不过不同的人练相同的心法,也会有微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