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分发矿泉水的警察拿着仅剩的几瓶水走过来,先发给目暮警官、月城林、柯南还有负责记录的小警察,最后才递给了抢劫犯。
这种心态也不难理解,因为那个抢劫犯确实不太讨喜。比起这个疑似罪犯,警察先给自己的上司和同事递水是非常正常的事。
如果有问题的水瓶放在最下面,那么被递给抢劫犯的概率就会增大。
但这种方法的不确定性太大,月城林想了想,没有说出来。
如果要保证特定的人拿到特定的水,最好还是要有某个警察作为内应。但发生了这种性质极度恶劣的事件,警方不会不调查,如果真的是哪个警察故意为之,很容易就会被查出来。一般来说没人会这样轻易地暴露自己。
比起特定目标杀人,另外一种可能性更大——无差别杀人。
可是投毒人的目的是什么?和这个案子有关吗?还是想给警察添乱?纯粹的挑衅?如果真的是氰化物这种剧毒,幕后之人可谓是肆意妄为、胆大包天。
敢这么肆意妄为的人很少,但还真的存在。比如组织。
月城林眼神微暗,没有立刻下判断。
目暮十也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一边安排人去调附近以及便利店的监控,一边准备安排人去处理这件事。
正在此时,突然木下旧宅的方向传来一阵奇怪的玻璃碎裂的炸响。
哗啦——
月城林几人一怔,快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
木下的旧宅后面,盗窃犯满脸愤怒地站着,嘴里还叼着没有抽完的烟,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旁边是碎掉的玻璃。
玻璃的来源是面前那扇破碎的玻璃窗。整个玻璃窗中间碎了一个大洞,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巧的是,这面窗户正是当年盗窃犯翻窗进入木下昭夫家的位置——只是在时间的流逝中,当年被他印在窗外的手印和脚印,如今已经难以辨别了。
盗窃犯可能是疼得眼前发黑,以至于面容有些狰狞,他站在当年自己翻窗进屋的地方,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玻璃窗,嘟囔道:“我刚刚看到他了!杂碎!垃圾!我就知道……怎么不去死!”
月城林刚刚安排过来的两个警察正在想办法给他找止血工具。
“伤口不大,用纱布包一下吧。”警察有点无奈道,“这位先生,您先不要用手捂额头……啊,等等,您的手也受伤了吗?”
盗窃犯的手掌心里有一道浅浅的红痕。
盗窃犯骂了一句:“这是伤疤。”
警察尴尬地点了点头。
月城林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见他们的对话。月城林扫了一眼盗窃犯手心的伤疤,没有立刻说什么。
其中那个显得比较机灵的小警察见到目暮警官与月城林,连忙站直。
“怎么回事?”目暮警官沉声问道。
小警察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我们也没有看到。”
目暮警官一愣,皱起眉。
“我们让这位先生去洗手,但是他不肯让我们说完,也不听我们解释,偏要到旁边去抽烟。他并不是嫌疑犯,我们也不能采取强制措施,”小警察表情越发愧疚,“我们正打算跟着他继续劝告,这时候却注意到身后的建筑后面好像有人,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转身过去查看。”
“在查看后,我们发现那栋建筑后面其实并没有人,只是有一个刚巧被吹到这里的纸袋,挂在墙上,吹风的时候会露出一点,好像有人在动一样。”
“我们打算返回,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往回走,就听见身后玻璃碎裂的声音。我们赶紧跑过来,就发现这个玻璃已经碎掉了。”
跟着小警察一起来的另一名警察点点头:“就是清水说的这样。”
清水正是那个小警察的姓氏。
月城林轻轻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没有责怪他,只是看向盗窃犯,严肃道:“发生了什么?窗户是怎么碎的?有人袭击你吗?”
盗窃犯斜睨他一眼,继续骂骂咧咧,却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自己都差点发生意外,却依旧不愿意配合调查的人,倒也少见。目暮警官也被这种态度弄得有些生气,正要开口,却被柯南抢了先。
“我看大叔身边没有什么工具,应该是没办法自己打碎玻璃的,”柯南眨了眨眼,说道,“但您一直在这里,应该看到打碎玻璃的人了吧?”
盗窃犯骂声渐渐小了,最后哼了一声,不情不愿道:“就是突然有什么东西从远处飞过来,差点打到我,还好偏了一点,最后把玻璃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