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紧张,唇色都跟着叶澜的有些发白。叶澜直勾勾看着许柒,这次一下也没有躲,末了,才道,“妻主既不嫌奴身份低微,愿奴做正夫,奴自不会违逆妻主,若来日,若来日妻主遇着喜欢的,奴必退位让贤,绝不拖延惹妻主厌烦。”他对自己极没有信心,像是认定了许柒并不会一直喜欢他。只是面前女人真的太诱人了,她的一切举动,都太诱惑他了,他忍不住,忍不住便想答应她,想靠她近些,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而她,是他最后的机会。许柒松了一口气,她是个有担当的人,生来并不是对谁都有感情的,要她再遇见一个比喜欢他还喜欢的人,那是挺不容易的,所以只要这人不反抗她,不要死要活,她就觉得万事大吉。实不相瞒,许柒每每想起在奴隶市场时,这人的眼神,就怕他对生活失去希望,做出什么寻死觅活的事情来。帘外传进一股浓郁的米香,许柒想起自己煮在里面的粥,忙双手托着叶澜,将他往外一放,便说,“我去弄些吃食给你,你且用被子盖着些。”因一路颠簸,叶澜背后伤口都有些轻微撕裂了,许柒不敢给他穿衣服,生怕伤口勾到衣服,会生出疼痛来。她走到外间那口大锅前,炉火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旺盛了,只留下一点星星之火,许柒将它们完全扑灭,再打开大锅,米香带着炽热的水汽扑面而来。“你做什么?这些不用你做!”许柒刚进屋,就见着叶澜弯腰捡着早前落地的木盆。她当时只是觉得叶澜更要紧,便没管这木盆,想不到最后叶澜会为了取这木盆而下床。将粥碗放下,许柒上前扶住叶澜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把将他打横抱起,不顾轻微的几乎感受不到的阻力,将他放到床上,又拿被子仔细盖好。叶澜有些惶恐,捏着被角望许柒,一身的书卷气,看着就让人想欺负。许柒重新拿起粥碗,有几分不悦道,“你做什么下床,不知道自己身子还未好吗?”“奴是看那木盆摔在地上,想拾起来。”许柒无奈的将他扶起来靠在床头,又拿起粥碗舀了一勺子喂过去。叶澜低着头,心想,她对自己的夫郎这么温柔吗?“想什么呢,张嘴啊。”许柒将勺子在他薄唇上碰了碰。叶澜惊醒,微微张唇,小心翼翼的吞干净那一勺的粥液,粉嫩的小舌头偶尔露出,灵活极了。许柒想着,垂眸不敢再看。待一碗粥喂完,她下了床榻,“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喂一下猪。”刚说完,叶澜就要从床上下来,“奴去吧。”他甚至没听清许柒说的是什么,只是想干点活儿,过惯了不干活就会被打的日子,他是害怕闲着了。然而许柒不愿叫他动,此时她便皱着一张脸,直想把人绑在床上。叶澜不知许柒是何脾性,但他察言观色的本领十分不错,几乎一眼看出了她的不虞。“妻,妻主。”叶澜叫了一声,对这称呼仍有些不适应,结巴了下,低垂着头不敢看她。许柒只得放柔声音,“你伤未好前莫要乱动,床上躺着便是。”“奴,奴身子低贱,小伤而已,早便无事了。”许柒一口气噎在喉咙里,片刻,笑着摸了摸叶澜如墨的长发,“哪有这么说自己的,你若低贱,那买了你做正夫的我不也跟着低贱了吗?”她本是玩笑,谁知道却把叶澜吓得不轻。“妻主,妻主自然与奴不一样,妻主是妻主,奴是奴,哪有一样的呢?”在他眼里,妻主是愿意花银子买下他,愿意娶他为正夫,是他多年来碰到唯一带着善意对他的人。“那难道我会娶一个低贱的人为夫?”许柒又问着,叶澜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好了,别想这么多,我的夫郎可不是用来干活的。”“那是用来做什么的?”叶澜下意识仰头问。许柒却低下头去,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单手揽着他的腰,“是用来宠的。”直到许柒出去,叶澜还坐在床头一脸怔然,脑子里不停回荡那一句,“是用来宠的。”他,也配被人宠着吗?明明已经身处肮脏的泥泞了,也可以再被人宠着吗?许柒调戏完自己的小夫郎,又将夫郎放到床上安置好,便起身出了房门,现在想想新鲜出炉的夫郎方才一脸懵的样子,还觉得有些可爱。她走去后厨,将安置在那的一捆猪草提起来,带去猪棚喂猪,顺便还留了些喂驴。猪棚里三四头大猪,十几只小猪,粉粉嫩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