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兮辞好言相劝:“你在麻将上投入多少钱了?生活过得这样节俭,钱却都送给了牌友,何必呢?”“你懂什么,不懂别说话。李芊茜,你姐让你去做作业你就赶紧去,威威你也是,别打游戏了。温兮辞你进来,我洗碗,你陪我说话,行了吧?”黄素兰把所有人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个还是没问题的。温兮辞跟了进去。黄素兰嫌弃道:“你从小就懒,长这么大了也没点长进。整天说我们偏心,可你的日子已经够好了,知足吧。”温兮辞没吭声,看到旁边有水果,洗了一个苹果吃。她懒是懒,但活可没少干,钱也都是自己想办法,黄素兰根本不愿意支付她的学费,她几乎是自食其力长大的。黄素兰把自己说得多伟大,其实也就那样,她经常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说起来,从小到大很多邻居经常放在嘴边的就是她不是亲生的,黄素兰跟她说那是那些长舌妇嘴碎,挑拨离间,让她别信。她好像也没真多想。“你一出去就是大半年不回来,我知道你在怨我,可我是你妈呀,母女俩有什么隔夜仇?”黄素兰诉着苦,“你没事多回来看看,晓不晓得?你看李芊茜多想你。”温兮辞不以为意。黄素兰瞅着她,啧,真是女大十八变,半年没见,好似又好看了不少。她交代着:“你要是谈恋爱了可得跟我说,这年头骗子多,指不定是盯上了你的钱,我们帮你把把关才好。”温兮辞:“谁骗我的钱,有你们骗得多。”黄素兰被怼得哑口无言,瞪了她一眼,“自家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骗?”“……”温兮辞拿着户口本是为了去和别人扯证的,说到这里她难免心虚,于是也没多说,移开目光,岔开话题。她以前好像想过,要是和闻寒时结婚,那闻寒时面对她爸妈的时候得被为难成什么样。可谁想到他们婚结是结了,却是以这样的形式结的,根本不用被为难。鉴定就当是…可怜我们天气转冷,夜里已经有了寒意。黄素兰准备下去把垃圾丢了,还要拉着温兮辞一起。李伦勇“啧”了一声,“啥时候感情这么好了。你看看你,太久没回来,把你妈给稀罕的。”黄素兰笑眯眯地拉着温兮辞的手就走。温兮辞都不习惯她这样亲密,不过也没说什么。年岁渐长,常年在外,对家人多少也有了些眷念和依恋。她到底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做不到多么心硬。黄素兰带着她去丢垃圾,温兮辞穿的少,有点受不住这冷风,抿紧了唇,双手都插在兜里。黄素兰浑然不觉,嘴里不停地说着话:“威威是男孩子,长大了都爱面子,他平时也就喜欢买买鞋,这有什么错?就这么点爱好,我心想能宠就宠着呗,又不是什么大错。”温兮辞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车里,林其胤和季澄秋看到温兮辞下楼,激动得下意识往前倾。季澄秋在看到黄素兰后,有些不悦地咬了下唇。她知道,这个人是兮兮喊了二十三年的“妈妈”。他们没有贸贸然出现,在对待女儿的事情上,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走错,就又回到解放前。很快,季澄秋就发现了温兮辞穿得太少,好像很冷。温兮辞做了这么多年女明星,在零下十几度都能穿着礼服面不改色,这时候自然也很镇定,但季澄秋很细心,这样冷的冬夜,她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怎么可能会不冷。她皱着眉,一边观察一边说:“你看,她双手插在兜里,嘴唇紧抿,肯定是给冻的。”林其胤觉得她的分析很有道理。“她这是……陪那个女人下来扔垃圾吗?”季澄秋看出来后,心情更低落了。原本还以为孩子不喜欢这一家的。可是比起低落,更多的还是心疼,“这么冷的天,扔什么垃圾需要两个人呢?也不怕冻着孩子……我们家的孩子,什么时候扔过垃圾呢?”林其胤一开始想让钟长俨帮忙弄个样本,被儿子一说,觉得有道理,这才搁浅下原计划,准备找个机会和温兮辞先说清楚,再光明正大地去做亲子鉴定。可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连温兮辞的人都见不到,更别提其他。林其胤很心急,但是又觉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逼着自己慢慢来。好在,黄素兰倒了垃圾就带着温兮辞回去了,她嗓门大,夫妻俩还能听见她说话:“妈肯定不会害你的,我可是你妈啊。”那一刻,季澄秋泪流满面,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她心里有道声音在嘶吼:那不是你妈,我才是你妈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