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这场赌局还没有正式完成吧。”
雾青:“诶、诶?”
等等,在外面也就算了,怎么这个本应该由她来完成“攻略”的事情上,她也一样动不了脑子——准确来说,是本想要动脑子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动,就又被有着更多信息且思考更快的人给领跑了。
雾青:“解释一下……?”
砂金:“嗯,当然——其实,你暂时觉得有些不好理解,是因为这到底还是我自己的记忆。我的口头禅,你应该也听过几次,虽然好像在你面前我并不是很有机会说出它。所有,或者一无所有。”
“所以,几年前,也就是我刚刚让自己跳进公司的视线中,开始从不怎么高级别的职员做起那会儿,为了让我能争取到那颗基石,我来到了这里,当然,是在另一个同步轨道庄园——你应该已经听见了,‘疯牛’,我赌了一把大的,翡翠也是,公司没花一兵一卒就获得了‘疯牛’的全部资产,只有一些做为诱饵。”
“现在公司需要全面收复伊伊玛尼喀,所以我又来了这里,一次售后服务,对吧?虽然我和翡翠在这儿的名声已经臭了,但谁说我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呢?所以,我赌了一把,赌他没有直接绞死我而是把我绑上电刑椅,是因为他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自视甚高地以为他和别人不同,他能够驾驭住我这条诡计多端的公司狗——”
砂金注意到了雾青不赞成的目光。
他其实一开始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刚刚被握着指尖、明明对方不像是用了多少力气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半点挣扎的可能的“记忆”浮现上来。
砂金:“……他不觉得他能够驾驭住我。”
砂金:“所以,这是一场豪赌,仍然是所有或者一无所有,只不过它只过了最惊险的部分,还剩下一个将整个伊伊玛尼喀星系打包好了送给公司的活,这个不难,但是得完成,这样才算是真正结束了这场赌局。”
雾青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这也就是说,不只是这一次——之后我追溯到的记忆,应该都是你的一次赌局。”
她需要将同谐的影响从砂金身上剥离,还需要等待他的赌局真正完成。
行吧,问题不大。
反正在心绪表盘之内的一切对于外界来说都不算是时间继续流淌。
砂金:“放心吧,不是什么困难的任务——原本我是打算利用‘狂鳄’,你面前的这个家伙对这个星系动动手脚,但是现在你来了,我的工作会更轻松一些的,大概……两个星期?两个星期之内保证结束。”
“那么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或许确实需要你多帮帮忙了……我的基石虽然还没有碎但也不在身边,实在是只能柔弱一段时间了——嗯,怎么了?”
他听到了。
听到了像是因为捏紧拳头而骨节发出摩擦声,咯吱咯吱的,听着有那么一点点瘆人、且让他直觉到几分危险的声音。
危险?
不至于啊,他和雾青又没有半
点利益冲突,甚至单纯从人情的角度上来说可以算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站在同一边互帮互助的“好朋友”了,怎么就危险了?
砂金转过头——他在被“狂鳄”绑上电刑椅的时候就已经将外套什么的行头全都解下来了,现在就穿着一件贴身的衬衫而已,所以这会儿不仅仅是如他所说的多了一点貌似“柔弱”的外表,更是给他本人添加上了,不,应该说是,剥下了一层华丽的外包装,露出暂时只显露出少许破碎的真实。
他看到雾青握着拳头。
他轻声为自己申辩,还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按照你的说法,我已经给你发过短信报备了护盾的事情,况且那还是未来的我,现在的我对此毫无印象——这顿打我或许该吃,但并不是现在吃。”
“啊,不是这样的。”
雾青说。
“护盾的事情我会之后再算——不过你确实提醒我了,还有护盾。”
砂金脸上的微笑彻底僵化:“那么……”
“是基石的事情哦,我之前还不知道这个行为放在公司可以算是亵渎了琥珀王的圣体,如果不能在匹诺康尼大赢特赢,甚至公司都不会放过你。”
她先前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诶!
哪怕是在仙舟,几乎全民信仰帝弓司命的地方,都没有说将帝宫神矢余烬刻意破坏了算是什么犯罪,顶多就来上一句“啊,那玩意放在市场上起码卖两万巡镝,不想要了可以送给我嘛”。
雾青:“你每一次打赌,都要让自己先置于最不利的状态吗?”
这问题要是诚实回答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