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感觉到了一种骨头都要被揉碎的疼痛。
但她不敢动。因为抱着她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喜极而泣或只是单纯释放强忍了一路的情绪。那样的失声痛哭。
无论哪一种,都是不曾见过的失态。
让她感受到了一种震撼的,情感的厚重。
抱了她很久,临栩月好像才逐渐平复了情绪,放开了她。
那眉眼显是哭过,清冷的眼睛涤得发红,显得皎然赤忱。像神明敛下矜贵一瞥,为她垂怜。
姜宁妤忽然也有点想哭,但忍住了。又摸了摸自己被泪水浸湿的脖子,想从包里拿点纸巾。
手臂却忽然被握住了。
临栩月目光下落,看到了她腕间未褪去的勒痕。
“怎么弄的?”他的语气难得又惊又怒。
姜宁妤却注意到了周围的围观群众,立刻小声对他说,“先离开这里再说,好吗?”
“好。”他点头,却没松开她的手。
也许是走得快了,身体还有点没跟上情绪的虚,姜宁妤走了两步,忽然脚下一个趔趄。
然后肩膀就被搂住了。身旁的男人一手紧握她的肩,一手扶着她的手臂,就这么放慢脚步带她往外走。
这种被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呵护的感觉,让姜宁妤恍恍惚惚,有种在做大梦的感觉。
直到回到酒店,临栩月竟带她去了一间,就在她之前斜对面的客房。
刷卡进门,客房里放着他的行李和东西。
姜宁妤一时发愣,“你什么时候新开的房?”
“不是,昨天早上换了间房。”他一边取下她的背包,一边把她扶到了床上,“我去问问客房有没有冰袋。”
昨天早上……换了房间?
她心下一怔,旋即脑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一股难言的喜悦弥漫心头。
一种豁然开朗的轻松感奇迹般地治愈了昨天如鲠在喉的低落别扭。连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姜宁妤尽量的不形于色,等他打完客房电话,才追问,“为什么要换啊?套房不好吗?”
“太高了,没意思。”他又回到她身边,心思全然不在这些问题上,只是拉起她的手腕轻轻抚摸,“怎么弄的?”
他的情绪在路上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多了一些久违的温柔。
不多。但足以让她像找到主心骨一样,放心大胆地告状。
姜宁妤抽回手,站起来,提起了裤管。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反应很大地背过身,做出非礼勿视的样子。但他没有。
她便正好抱怨,“不止手上,这里也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