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舟喘着粗气,有点羞窘,“你累了?”她故意反问,其实前两次隐约感觉他根本没饱。“一会儿后悔我也不会停。”她盯着眼前的床头上的雕花,晃得画面有些模糊。在束北年家住了三天,她眼睛周围的刮伤明显好转,下午时到医院把纱布拆掉,顾卫明又给她上了点药。手上的擦伤也不严重,重新上了点药重新包扎好。束北年的神经明显也不像之前那样紧绷,看她好起来心情也不错。脸皮也越来越厚,因她的手还没康复,洗澡这件事还要请他帮忙,束北年干脆跟她一起洗。次数多了,两人会嬉闹起来,她占占他便宜,他也会把便宜占回去,你来我往,谁也不肯让着谁,最后都会回到那件事上。束北年干脆在浴室也放了一包小伞。又过了一星期,她手上的纱布也拆了下来,顾卫明提议应该一起吃顿饭,庆祝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周六中午束北年定了餐厅。这段时间宋清舟跟苏彤联……这段时间宋清舟跟苏彤联络中能感觉两人好像确定了关系,具体到哪一步还不知道,她也没好意思具体问,正好趁着吃饭仔细观察一下。她和束北年到了餐厅后,顾卫明和苏彤已经到了。与上次吃饭不同,两人看起来亲昵了很多。四个人心情都不错,边吃边聊着气氛很好。顾卫明说了段子逗得苏彤咯咯直笑,倏然目光对准宋清舟,“你在阿年那边住了很久,干脆搬过去算了,这样,我的房子正好到期,和苏彤一起租。”束北年瞳孔微缩。看着顾卫明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他那本来就是自己的房子,还租约到期?他自然猜到了缘由,跟自己之前的原因差不多,假装不知道。本来他也希望宋清舟住下来不走。他默默地把目光转移到宋清舟脸上。这问题来的突然,宋清舟没反应过来。要说她和束北年的关系已经非常亲密了,如果同居也不是不可以,可这种事不是应该男方那边先提吗?宋清舟脸一热,下意识也看向他。两人目光短暂交汇。束北年以为她在犹豫,身体倾斜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苏彤突然反应过来,捶了下顾卫明,“你这人怎么这样?那是舟舟租的房子,你怎么能赶她走?”“我……”他当然有他的小心思。宋清舟回味了下束北年刚刚的悄悄话。“你搬过来好一点,他们谈个恋爱也不容易。”他的话异常善解人意,表情是那种特淡定的理中客脸,仿佛一点私心也没有。如果顾卫明没有冲他微微一笑,她就真信了。束北年一本正经端坐着,神色淡然,像个局外人一样还给她碗里夹了块鱼肉,“我随时欢迎你。”意思是现在搬亦或以后搬都可以。宋清舟想笑,明明心里很愿意,非要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他说完这句,就没再看她,像是全部由她决定。她似有似无地勾了下唇角,不经意扫了顾卫明一眼。不确定顾卫明和束北年是不是串通好了。她忍不住想逗逗他们。她把束北年给他夹的鱼肉送进嘴里,缓缓咀嚼,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我再想想,你如果记着退租,不如先住阿年家,反正你们从小就认识,住一段时间我搬的时候你也方便搬过来。”顾卫明嘴里还嚼着东西,闻言,动作顿住,神色微微一怔。苏彤边想边点头,“对哦,舟舟你想得好周到,这样再合适不过了。”宋清舟冲她笑了笑,余光里的男人,也正在吃东西,动作明显慢下来,那样子仿佛味同嚼蜡。顾卫明牵强地扯了嘴角,“也行。”浴室氤氲的蒸汽让整个空间旖旎模糊起来,白炽的灯光具有穿透性,细看之下,更觉得蒸汽浓稠,带着温度的水汽晕染着身体。宋清舟的手臂上不知是薄汗还是蒸汽化了水,全身裹着一层轻薄的水光。空气中束北年的味道掺杂在蒸汽中,异常浓郁。急促细碎的喘息此起波伏,仔细听,感觉这人已经有点缺氧了。浴室还荡着另一种声音,像掌心拍在水面,犀利且快速。宋清舟单手扶着琉璃台,面前的镜子浮着一层水光,凝结成的晶莹水珠在镜面上滑落,留下清晰一道。水珠多了,一道道清晰条妆镜面拼接出一副旖旎的画面。束北年在她身后,单臂勾住腰,上身被另一只手臂控制。宋清舟嘴唇颤了颤,已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微微抬头,镜子里的两人都不太清晰,偏有一处能辨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