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斯文的牛医生可不一样,大叫着:“叫你们院长出来!我倒要问问他,他手下的医生是怎么以公谋私勾搭患者的?!”牛可清彻底懵了,“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老婆是谁?”他们闹的动静太大,很快吸引了身边人的目光,大家纷纷驻足,都朝这边看过来。身边有想过来劝架的,但那男人嗓门大,相貌凶,唬得在场的人都一愣一愣的。牛可清倒也不是怕他,只是受不了旁人的眼光。越来越多的人凑过来,七嘴八舌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确实,大家也好奇,牛医生看上去文质彬彬、端正清雅的,怎么会被人找上门来说是奸夫呢?现在这么一情况,也不知孰是孰非。虽说这位牛医生看上去作风正派,但抵不过那张天生的小白脸皮相,说不定真搭上了某个已婚女患者也不一定。此时,一肛肠科的小护士提着外卖,刚好路过。她见到俩男人被一群人围在中央,吵吵嚷嚷的,没忍住好奇心,逮着个吃瓜群众问了个究竟。小护士一听这来龙去脉,惊了:“啊?真的假的?”“真的啊,骗你有鬼。”群众甲小鸡啄米式点头。小护士:“那这个牛医生是哪个科的?长得挺帅的啊,怎么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他?”群众甲:“新调来的,忘记是外科还是口腔科的了。哎呀不说了,我得去干活儿了,还得准备台手术呢。”这小护士搓搓手,想与他人唠嗑八卦的心蠢蠢欲动。于是她一回到肛肠科科室,就吧啦吧啦地将刚才的所见所闻都讲出来,碎嘴不断,添油加醋,讲得声情并茂。护士长听到八卦就来劲儿,跟着唠两句:“不会吧?那牛医生我见过啊,眉清目秀的,还勾搭人老婆?”小护士摆摆手:“害,知人口面不知心嘛。”另一位大叔医生道:“就是,我跟我家那娘们结婚二十年,她还不是跟一斯斯文文的小白脸跑了!”护士长、小护士:“”听到这儿,一直安静地吃着午餐的古伊弗宁忽然撂了筷子,插了句话:“食不言寝不语,你们那饭再不吃就凉了。”古伊弗宁这话的态度不大好,听着冷冰冰的,大家面面相觑,瞬间就噤了闲话。也不知是哪儿惹着这古医生了。在位置上坐了半会儿,古伊弗宁坐不住了,干脆放下了筷子,饭不吃了,赶去楼下的医院大堂。搭乘电梯下降的时候,他有起过一丝犹豫:为了这么一晚露水情缘,就插手一件跟自己完全不相关的闲事,到底值不值。但,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快步朝医院大堂走去。古伊弗宁走近鼎沸的人群,听见有人在骂街,满是污言秽语,还隐隐约约听见几句辩解的话语,从容不迫,晓之以理。于是他拨开前面围观的人群,一眼便看见了牛可清——那位牛医生,一身笔挺整洁的白大褂,任前面的人如何口水飞喷,身边的人如何嘈杂喧嚣,他却只如一棵与世隔绝的白松。这棵“白松”偶尔还会蹦出一两句理论的话。那眼镜片上被溅了口水沫,他也不恼,只摘下来用袖口擦擦,动作慢条斯理的。看着他这淡定的样子,古伊弗宁忽然就笑了,笑得无奈又自嘲:刚才是在担心什么啊,这人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重新戴上擦好的眼镜,牛可清注意到站在人群中的古伊弗宁,惊讶道:“你怎么也在?”对方有着浅亮的发色和蓝色的眸子,牛可清很难不一眼注意到他。古伊弗宁走过去,笑了笑:“来凑热闹的呗。”讳疾忌医“有欲望而无行动的人,只能产生瘟疫。”——布莱克那男人赖在医院大堂不走,非要牛可清这个“奸夫”给个说法,一把大嗓门吼得群众们胆战心惊。这事儿越闹越大,最后闹得院长都来了。院长怕这事影响恶劣,连连劝阻:“先生您看,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已经阻碍了医院的正常运作。不如你和牛医生一起到我办公室去,坐下来好好谈谈,把事情弄清楚,再看怎么解决,行吗?”对方怒气上头,丝毫没有听进去:“去你个头!去你办公室谈?你们关起门来会做什么还不一定!我今天来就是要给你们医院给个说法!”院长:“”古伊弗宁是在场唯一一个给牛可清帮腔的,“这位先生,你说牛医生勾引你老婆,证据呢?有证据就拿出来,无凭无据的,就这么口空污蔑人?”男人瞪着一双铜铃眼:“去他妈的证据!我说是就是!难不成还让老子当场捉奸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