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默几秒,倪清缓缓的说,“只有这三个字吗?”程崎一愣,“对不起。我不该莫名其妙冲你发脾气,不该控制不住自己去打成卓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变得幼稚,但是……”“但是,倪清,但凡是有关于你的事,我真的没办法克制。”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也跟着越来越低,越来越轻。“原谅我……好不好?”女孩子,是世界上最好哄的生物,只要男人愿意,就不可能哄不好,怪只怪世上太多负心汉,不愿只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还好,还好倪清遇到的,是程崎。那个只要她愿意,就愿意哄她、爱她、陪她一辈子的程崎。“谁、谁要听你说这个了。”倪清吸了下鼻子,强忍住哭意。她庆幸此刻的自己正背对程崎,以至于他看不到自己微微泛红的鼻尖和眼眶。烦死了,为什么那么想哭啊。她暗骂自己没骨气。犯规的是他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一点,起身,反手一拉,便将她拥入怀中。大手覆上她的后脑,轻轻摸她的发丝,程崎的声音有点哑,“好。我们不说不开心的话题了。我帮你过生日好不好?”找到发泄口,倪清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双手不争气的拍打他的后背,像只白色的小鹌鹑,“是啊呜呜呜……你、你不是说过要帮我过生日的吗?”“呜呜骗子。大骗子!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感性占据上风的那几秒,她真的有想过永远留在北城,一辈子和程崎在一起。可惜,它只是占据了几秒钟的时间而已。程崎的声音异常温柔,他的那句“我要”透着骨子里的认真。手上的力道不断增大,他像是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面,永远永远的占为己有。倪清明白,这次是她越了界。不知所措时,她一如既往的选择用冷漠回应。怀里的人儿突然没了动静,程崎缓慢的摸了摸她的头,“不哭了?”“谁哭了?”倪清呛他,宛若刚刚示弱的是她的分身,而不是本尊。他松开她,笑着俯下身,“我哭了行不行?祖宗,我哭了。”“行。”倪清揉了一把眼睛。程崎转了下头,“溜不溜冰?”倪清顺着他看向冰场,抿嘴,“冷死了。”“那不溜?”程崎问。她瘪瘪嘴,小小声说,“谁说不了。”他笑起来,指了指她肩上的包,“书包给我,帮你寄存。”“哦。”她难得乖乖听话。等程崎寄存的这一段时间里,倪清快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说服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朋友而已。朋友。好朋友。直到程崎叫她的名字的那一瞬间,她再一次失去了表达真实情感的能力。“倪清。”不远处,可能是和工作人员商量好了,程崎从一个小房间里推出一个大大的蛋糕,笑着走到她面前,“生日快乐。”蛋糕很大,足有三层。巧克力色的胚体上,点缀着白色的曲奇饼干。倪清知道,这样的蛋糕在北城难买的很。看着程崎走近她的这段时间,她承认,她被感动了。但她表现出来的,却和她心中所想格格不入,“我不喜欢吃蛋糕。”她面无表情。“为了我也不行?”程崎挑眉。“你是谁?”倪清看着他的眼睛。他没办法,食指戳了下她的脑门,“你还真是嘴硬。”他平缓的呼气,“没关系,你不吃可以,但我得送。”倪清看了他一眼,表示疑惑。“你们女孩子不是最注重仪式感了吗?”倪清双手撑在椅上,脚面悬空,绷了几下,不看他了,“你还挺懂。”“嗯。”他缄默一瞬,依旧在看她,“如果我说,是为你学的呢。”绷脚的动作一顿,倪清回避了这个话题,“但我不喜欢蛋糕,你送错了礼物。”自始至终,她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在说谎,她知道的。她喜欢蛋糕,喜欢巧克力,喜欢曲奇饼干……喜欢程崎。“谁说这是礼物了?”程崎避开蛋糕,在她身边坐下,削瘦的手指伸进口袋。几秒后,上一秒嘴上还在说着仪式感的少年,从口袋里掏出某样东西,神神秘秘的握拳,伸到倪清眼前,连包装盒也没有,他展开手,露出掌心银白色的项链。不得不承认,少年的不拘小节亦是汹涌而帅气的,“礼物在这儿呢。”洁白的锁骨链在他冷白的手指上攀缠着,像一条银白的蛇,在晃荡几下后,露出本来的模样。那是一个q字样的项链,象征的……应该是清吧,倪清的清。和珠宝店的无大差异,唯一的亮点或者说是不同点,是程崎的这一款q字极大,足有一个小鸽子蛋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