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口罩下的脸色应该不太好。敖嘉猜测。
她赶忙起身,将人搀扶着坐下,伸手探了探对方额头,果然,烫得跟个小火炉似的。
“你没吃药?”她脱口而出,旋即意识到不妥,改问:“出门前吃感冒药了吗?”
陈树律昏昏沉沉的,耳边嗡嗡作响,半天才接收到敖嘉的话语,有气无力地点头。
完了,该不会是怪自己之前的药吧?
敖嘉目光偷偷停留在他身上,完全符合那药的副作用:误服后浑身乏力、行动迟缓,严重还会使人痴呆。
敖嘉心里打起小鼓,不敢直视陈树律的眼睛,转开话题,说:“估计药效起来了。”
她把早餐奶塞进陈树律怀里,督促他先喝。
陈树律被她念叨,无奈插上吸管,将早餐奶凑到嘴边装样子喝了几口,然后闭目靠着窗户以此来躲开她的絮叨。
敖嘉想了下,还是决定把自己的黑色针织帽摘下来,然后轻轻戳了戳陈树律肩膀,见他不动,于是囫囵套在他脑袋上。
陈树律叹了一口气,索性随她折腾。
黑色帽子将他盖得密不透风,只留出眼睛,陈树律想把它拉上去几分,随后毛线的质感直接盖住双眼。
“真好,这样就不会受寒了。”敖嘉得意欣赏自己的杰作,伸手在他头顶轻拍,像是奖励听话的狗狗。
被帽子封住的陈树律瑟缩了一下,往前靠。一路迷迷糊糊,直到车内广播到站。
由于起身太过急促,陈树律眼前一黑,抓住扶手停顿了片刻才缓过来。
敖嘉下车后才发现陈树律没跟上,又折返到后门,往里探头发现他竟然呆呆地抓住扶手。
真傻了?
敖嘉瞪大眼,箭步上前将人拉下车,很耐心地解释:“阿律,到站了,记住站名,以后就在这里下。”
闻言,陈树律皱起眉头看向她,眼神十分嫌弃。
她该不会被爆炸吓傻了吧?
他想,内心还有点愧疚。
“知道了。”他尽量放柔语气,眼神充满对傻子的关怀。
敖嘉有些无奈,拍着他手背,看来以后得抽出时间多照顾他。
她陷入深深自责中,同时又嫌弃他会拖累自己的计划,以后出门都得多加一份担忧。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教室,敖嘉刚落座,章歌和余筱就过来询问她好些没,昨晚两人在群里问她为什么没来上学,她也不好明说照顾陈树律,于是称两人都生病了。
安克儿也在群里表达了对她的关怀。
自从上次生日会,金羽和安克儿也进了群,三人群改为五人。
敖嘉猜不透他要干嘛,出于礼貌回复。
她害怕他贼心不死,还盯着陈树律,给自己下绊子,所以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注意。
“好得差不多了,”敖嘉把给她们带的早餐拿出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们还说,要是你今天再不来,就组团去你家探病。”章歌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