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许攸走进公司,姿态颇为悠闲。
看见抱着纸箱走来的女人,许攸一怔,问:“张秘书,这是怎么了?”
沉重的纸箱让张谧气喘吁吁,她精致的妆容都快花了,一把将纸箱放在桌子上,张谧拿出纸巾一边小心的拭汗,一边说:“时总让我腾出办公室和会议室,还让我找了装修公司过来。”
许攸挑眉,转身往时韵办公室走去。
他的人站在时韵的办公室外,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袋。
见许攸过来,那人赶紧上来汇报状况:“少爷,时总一上午都没出办公室,中午老陈按照您的吩咐把午餐送过来了。只是我敲了好几次门,时总都没理我。”
许攸点头,拿过保温袋,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板,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目光扫过墙角,原本摆着书架的地方空了出来,只留下一块洁白的书架轮廓,和周围的墙面形成明显的色差。
许攸好奇地问:“你要做什么?这边的书架怎么搬走了?”
办公桌前的人没有回答。
许攸走近,时韵正握着鼠标,在电脑前画图。
那是一张工程图,应该是一部仪器的外壳,还未完成,却已初见轮廓。
标题栏里密密麻麻地罗列了一堆数据,风格跟早上时韵发给他的文件类似。
今天之前,许攸从未见过时韵做这些,据许攸所知,她并未接受过相关训练。
许攸在时韵身旁站了一会,进入工作状态的某人完全没有察觉,只是极其专注地盯着屏幕,看得出她不怎么熟练,使用鼠标和软件的时候有许多多余的动作,就像用惯了dows的人忽然换了ios,但是她的那些习惯性动作却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已知的操作系统。
普通人遇见操作失误的状况,难免生出几分暴躁,她却没有,只是用不太熟练的操作将她的想法呈现出来,在这个过程中,多余的动作肉眼可见的减少。
许攸的眼睛眯了眯,在时韵微干的唇上停了片刻。
从始至终,时韵没有意识到许攸就站在她身边。
“时韵。”许攸叫了时韵一声。
时韵没有反应,一双浅瞳盯着屏幕。
无比专注。
许攸无奈伸手。
时韵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只是认真地勾画工程图纸。
画图不是她的强项,好在她的导师注重实践,自己设计仪器适应研究需要是师门的基本功,为了这个,时韵还辅修过相关课程。
攒台仪器什么的,读书的时候时韵也做过。
只是那个时候配件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不像现在,有些东西根本没有替代品,必须定做。这个世界只有时韵知道这台仪器的模样,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
唔……或许她应该把机器弄大点,太过紧凑不符合常理,也有更多容错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