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你比我幸运,可以有资本和勇气去追求自己所爱的,不像我,是个胆小鬼。”
“可是阿礼,”陈墨对上他的眼,“或许我总是偏向你的吧,我希望你得到最好的。”
“如果有天你真的精疲力尽了,可以不那么执着,人生还有很多选择。”
许知礼沉默半晌,点头回应。
“好,我会的。”
许知言回来后,发了很大的火。
许知礼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毫无风度地将那封辞职信撕了个彻底,碎片四处散落在地上,再看不清原本的形状。
能看出来许知言在尽量按耐着脾气,他语气还算平静地问许知礼:“他走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拦着点?”
“我为什么要拦,”许知礼直视他哥,这是他为数不多违抗许知言的时候,“我很赞同。”
“许知礼——”
许知礼冷声打断,“哥,陈墨长大了,他不是小时候那个跟在你后面跑的尾巴了。”
“他很优秀,c9毕业,放弃了保研机会,跟着你进了公司,当你所谓的特助,其实不过是围着你转的保姆。”
许知言顿了几秒,硬邦邦地回答:“我之前有给他安排别的职位,是他自己选的。”
“那你想过为什么吗,”许知礼冷笑,“就因为我们家对他有养育之恩,所以他要用一辈子来回报?”
许知言掀起眼皮,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严肃和冷漠,“难道不是吗。”
许知礼再次被气得喘不过气。
站在原地给自己顺了会儿气后,他才愤怒地走到门边,握着把手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许知言,如今这样,都是你活该。”
里面的人依旧油盐不进:“许知礼,谁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的。”
“砰”的一声,许知礼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台灯,光线昏暗朦胧,依稀能看见落地窗外闪烁的星光,和被风吹动不断摇曳的树影。
许知礼走后,许知言终于卸下了那副冷漠无情的伪装,有点茫然地靠在椅背上,透过玻璃去看外面无尽的远方。
不应该这样的。
印象里的陈墨,做什么事都稳重妥帖,将所有人的喜好都记得清楚,每次宴会时总能及时地挽救尴尬的气氛,下班时,许知言一走出公司大门,就能看见早已等候在外面、笑意盈盈迎接他的陈墨。
可为什么突然毫无预兆的,他会离开自己,离开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许家?
许知言低着头思考了很久,最后忽然想起前几天答应陈墨的生日礼物,因为他最近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买,陈墨或许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在跟自己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