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淡,在年轻人看来肯定是缺乏激情的,但宋拂之其实很享受这种细水长流的日常生活,对方不会过度入侵他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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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平静闲散的暑假生活没来得及过多久,宋拂之就要回学校了。
看到宋拂之晚上十一点还在桌前翻教材,时章问:“要开学了吗?”
“嗯。”宋拂之敲了敲笔杆,“打算提前准备一下教案,开学前还有一大堆会要参加。”
“大学也要开学了吧?”
“应该比高中晚一点。”时章从电脑调出一张图,“这是我的新课表。”
宋拂之拍照存好,跟他说:“我们课表还没定,到时候定了就给你发一张。”
结了婚,两人的工作安排就合并到了一起。本来日历上只有一个颜色的标记,现在又多了一种。
宋拂之认真看时教授课表的时候,时章在旁边,目光淡淡地扫过宋拂之书柜最下层的那个抽屉。
——上面安了一把小小的锁。
这把锁上周就在这儿了,当天晚上时章就敏锐地发现了它。
但他没问。
没必要问,不太礼貌。
能和宋拂之结婚、同居、躺在一张床上入睡,这已经是时章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宋老师平时看着冷淡成熟,睡熟了之后倒是不规矩得很,爱翻身,腿也爱到处乱搭。
可能他体质凉,睡着之后会下意识地靠近热源,呼吸常常扑在时章耳边。
最开始的那几天,时章几乎整夜整夜地睡不熟,陷在小火慢煮般的浅眠里,神经在冲动和克制的交界处反复拉锯。
深夜难耐的时候,时章也想过一个人去客房睡,快天亮的时候再睡回来,但犹豫许久,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爱人就睡在身边,他怎么舍得去睡隔壁。
每天早晨,时章很早就会起床,可以避免较为尴尬的事情发生,也可以早些去学校,如果时间允许,他还能在办公室浅浅补个觉。
每天夜深人静,他太清楚自己最想做什么事情,但也太清楚他不能做。
哪怕只是一个不会被察觉的偷吻,时章也不愿乘人之危。
因为宋拂之明显还没和他亲密到那程度,他甚至往自己的抽屉上挂了一把锁。
时章理智上不介意,他明白每个人成年人都有自己不愿被他人窥探的事情,包括他自己也有。
但对在意的人的探求欲是难以消泯的,时章便觉得煎熬。
宋拂之的这把锁像一个直白的信号:我还没有打算毫无保留地向你分享一切,我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
时章只好愈加克制地睡在他身边,做好一位安稳尽责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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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比学生提前返校,都是一副假期综合症晚期的状态,目光迷离地听领导讲话,强撑着不撅过去。
过了一段时间,学生们正式返校,安静许久的校园重新热闹起来,搬东西的,清理座位的,久别重逢大声唠嗑的,躲在底下狂抄暑假作业答案的,战场十分混乱。
宋拂之提前半小时进班,高高地站在门口,底下的情况一览无余。
直接开始点名字,点了五六个人,宋拂之敲敲桌子:“都别抄了,停笔,作业直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