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却被他与穿着截然不同的凌冽寒气吓得腿一软,生生从那几道台阶扑了下去。
司马熠背脊一僵,送秦苏出来的桓楚及时一把揽住她,让她没有摔个狗□□,只是手擦到一点,连皮都没破。
桓楚斜了司马熠一眼,贴心地掏出手绢给秦苏包扎。司马熠气势汹汹走过来,将秦苏一把抱起便走,最后那点风度终于没能维持住。
秦苏胆战心惊,走出很远,她才鼓起勇气提醒了一句,“我摔到的是手……”
司马熠面上一僵,气息又冷冽了几分,嘴唇微微抿起一个倔强的弧度,完全没有放秦苏下来的意思。
秦苏看到他这样,一时没忍住,嘴角翘起一个相当明显的弧度。
“笑什么?”司马熠的脸色愈发难看。
秦苏敛起笑容,其实被人在乎的感觉也不错,难怪老一辈都告诫她,与其选一个你爱而难得之人,不如选一个爱你真正在乎你的人。
在她那模糊的梦中,只记得自己如何爱一个人爱得撕心裂肺,却从来没有如此刻般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
“没什么。”
司马熠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手却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那一夜,两只明争暗斗了一天的老虎十分有默契地一起失眠了。
司马熠半夜出来吹凉风,看到倚在廊下的桓楚。
桓楚拿着一只酒壶,兀自喝着,只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到底想干什么?”
桓楚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五年前,她服的是龟息丸,这是解龟息丸的药。”
“吃了,说不定她就能想起你来,就不会认错人。”桓楚顿了一下,认真看着司马熠,“琅琊王,你敢吗?”
让她想起你,想起你们的过往?你敢吗?
☆、
有一个梦,秦苏很久没做了。
她站在雪地里,雪下得寂寂无声,整个梦境都只有那一个场景,仿佛时间已经定格在那一刻,无穷无尽。
但这一次,在梦的尽头,她看到一个人,一个她等了很久的人,久得她甚至忘记了岁月变迁。他遥遥走来,仿佛踏遍了万水千山,穿过了风霜雪雨,最终走到他们约定的地方,站到了她面前,轻声唤了一句,“阿檀……”
秦苏全身的神经便在那一刻苏醒了,她猛地睁开眼,第一次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
“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没有王芝画,没有司马熠,只有我们两个……”
桓楚握住秦苏的手,单膝跪在地上,仿佛面前的人,便是他寻觅已久在他心中至高无上的女王。
一滴泪滑过秦苏的脸颊,桓楚伸出手,看着眼泪滴落在他手心,温热的,苦涩的。
“你终于回来了……”
原来她所有的梦只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