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念笑笑,“无妨。”走过去帮忙安慰到:“你叫什么名字呀?”“呜呜我、我叫许佑呜呜呜……”董念:“那许佑今日是没回答上哪个问题呢?”“呜呜嗝,呜…夫子问我鄂州南楼书事为何人所做…”糟,董念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囧。咳,“那既然没答上,今日回去多看几遍,好好记下来就好啦,今日没答上不代表明日答不上,上书院,求学精神是最主要的,你明日再去提问的夫子面前回答一遍,夫子不会责怪你的。”董念冲他安抚一笑,一番话下来,倒是让许佑止了哭,两眼红红的看着她。许夫子见侄子没哭了,长舒了一口气,向董念作揖道谢,“多谢姑娘了,不若如此,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噗w为人父母嘛,总是要辛苦些的。”“姑娘您误会了,这孩子是我姐姐家的,来镇上上书院托我照顾。”许夫子牵起许佑苦笑,抬起衣袖给他擦眼泪。孟锦书拉着董念手摇了摇,盯着青年说:“这是许夫子。”恩???董念:“许夫子?”“正是在下。”“原来如此,还望夫子今后多照顾我这两位弟弟。”许夫子连忙摆摆手,“姑娘我在书院里才疏学浅,教课也都是基础的,实在是…”“能在书院做夫子,自然是有文采的,夫子不必太过自谦了,”董念温和一笑,“此正晌午,便不耽搁夫子了,秋秋,小宝咱们走吧。”转身走了一段后,董念跟两边的小团子说到:“那就是你们书院的夫子呀?”“那是许夫子!我们书院最年轻的夫子呢,大家都喜欢上他的课,但是他呀,不像刘夫子一样凶巴巴的,就有很多人在他的课上捣乱呢。”肖宝林摇头晃脑的倒豆豆般说着这位许夫子的事。春日与香椿三月里莺飞草长,镇上大街行人络绎不绝,正是一年里青龙镇最热闹的时候,商人走街串巷叫卖声此起彼伏,茶馆说书也正是精彩之处,听得底下有闲心的公子哥们拍手叫好,肖大娘家的同福馄饨刚忙完一阵,董念和肖大娘这才有时间歇一口气。董念自腰间取出丝帕擦着后颈的汗,“这天儿越来越热起来,也不知道秋秋他们在书院会不会热到。”肖大娘笑道:“我瞧你呀,就是瞎担心,那些小子们在书院端坐着看书,又不像你我这般,哪儿会热到。”“也是啊。”董念又将丝帕塞回腰间,见又一位客人走进来,笑吟吟的招呼去了,“客官,里面坐!要点儿什么?”热闹长街往前蔓延,至尽头左拐,生生辟出一出清净之地,正是青龙书院所在。菊园内,小团子们穿着统一的蓝色布衫,将书本立在胸前,摇头晃脑的读着,最前面书案的刘夫子站起身,抚平一侧的褶皱,走到下面来巡视。待小团子们声音减弱,以刘夫子经验看是读到末尾了。清一清嗓,刘夫子用他那破铜锣嗓发声:“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此作何解啊?”一一扫过下方学子的脸庞,“许佑,你起来说说。”“啊…是…是”许佑突然被叫到,在众多同窗的注视下,战战兢兢的起身,向夫子拱手,“回、回夫子,玉不琢,不成器;是说:玉石不经雕琢,就、就不能变成好的器物…人不学,不知道,就是、是人不经过学习,就不会明白道理。”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但是是说对了的。刘夫子闻言不甚满意的说:“坐吧,意思对了,但作答时,说得结结巴巴,不成体统。”“是……夫子……”许佑小团子应答一声连忙坐下。肖宝林坐他前头,用书挡脸偷偷转过头去看,果不其然,许佑坐下时小脸就涨得通红,噙着泪忍着哭,他趁刘夫子转身没注意,小小声地对许佑说:“诶诶,你站起来都说对了的,好厉害啊!”“肖宝林交头接耳作甚,起来将《学记》背一遍。”糟糕,被刘老夫子逮住了,肖宝林哭哈着一张脸站起来,“是…”发虑宪,求善良,足以謏(xiao,小有声音)闻,不足以动众……许佑见肖宝林被自己连累站起来罚背,泪珠挂在脸上,担忧的看着他背,…今之教者,呻其占毕,多其讯言…讯言…后面是什么来着,这《学记》他才看没两天,本身记不太全,被突然叫起来更给忘了一大半,卡在这里背不下去了,低着头不敢看刘老夫子脸色,要是叫起来的是小孟弟弟就好了,他昨天见小孟弟弟翻看两眼就能背下来了……孟锦书听旁边这小不点儿要背不出来了,要是一会儿被罚留下来就会耽误回去的时辰了,半天没有见到董念了,他此时心思早就集中不了,索性翻到《学记》那一篇,将书摊开了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