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丞镜片后的眼瞳更沉郁,斯文败类的表象撕碎,他将人圈子桌子与手臂里,钳制她下巴,迫使看他:“沈稚尔,你确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沈稚尔脊背一凉。
气焰偃旗息鼓。
她不得不承认,她没资本跟傅瑾丞硬碰硬,性子不得不被迫收敛。
“那你说,为什么要开了我的实习生?惩罚我?傅总什么时候手伸这么长,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员工都让你这么兴师动众了?”沈稚尔不敢动弹,她觉得他大概是动怒,体温异常滚烫。
“自己看看!”
傅瑾丞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塞她手里。
沈稚尔翻开,不多时,脸色渐渐褪去血色。
后颈似乎不住的冒冷气。
一把无形的、不设防的刀子抵在那里,随时要她半条命。
傅瑾丞鼻息漫出一丝轻哂,眸子沉黑,凉的像是浸过冰水:“这个结果还满意吗?不懂人心险恶,你护着的人,背后里恨不得你去死,这才是真实的社会。”
顿了顿,他几不可闻地嘲:“交朋友和钓凯子的眼光一样的差,也要我给你配副眼镜?”
一个童夏,一个秦政一。
哪个没辜负她?
沈稚尔手脚冰凉地盯着文件里打印出来的账号言论。
——陪睡的婊子。
——凭着美貌真以为自己有真本事。
——多的是看她笑话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尽心尽力带的人,竟然私下里这么看她,乔星辰故意放出引人误会的视频,所有人肉信息,全部都是童夏小号发出,也因此引来了乔星辰的狂热粉。
那天那通电话,并非关心,而是看戏。
沈稚尔忽然脸面挂不住。
本来是气势冲冲的质问,现如今,却被狠狠的打了脸。
哪怕,傅瑾丞是帮她解决了个白眼狼。
可……
“解决童夏有什么用,她只是个眼界小这辈子没什么出息的小人,真正始作俑者,该处理的不是另有其人吗?”
她直视傅瑾丞的眼睛。
哪怕被那双沉郁的眼刺的心疼。
解决童夏不过是做做样子,最低损失的给个交代。
她轻轻一笑,笑容挺刺眼的,“既然舍不得那个人,也不必曲线救国解决一个小小童夏搪塞我,傅总,我不是小女孩不吃这一套。”
她放下文件,推开他,转身离去。
无力感拽着她往下沉,快要喘不过气来。
傅瑾丞望着女人背影消失在视野,眉头冷硬的拧着,烦躁地抬手,修长的指骨松了松领带,坐在椅子上,视线缓缓落在沈稚尔刚刚差点打开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