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尚来不及爬起来,已被人一拥而上,脖子上顷刻间架上了数柄利器,而他那几名心腹也很快被擒。可怜他苦心经营的夺位计谋眼看即将成功,却在一夕之间化作泡影,真是可怜可叹啊。
等萧逸将徐清接了过来,众人簇拥着他俩来到被架着刀剑的齐修远面前,怒喝道:“姓齐的,还不看看这是何人?”
齐修远见着徐清,果不其然,仔细凝视之后就露出震惊之色,显然是认出了他,可忽然又双眼一眯,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见他死到临头还狂妄嚣张,怒斥道:“你笑什么?”
齐修远眯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冷笑道:“我笑你们有眼无珠,这分明是个冒牌货,你们却把他当做真教主!”
他这话自然引来了众人的痛骂与呵斥,齐修远却道:“真的教主早就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死了,这只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当初我将他推下山崖不过是为教主报仇。而颜俊也亲口跟我承认这个人是假的,可他明知对方是假冒的,还要拼死护他,你们说他们俩是不是暗中勾结,图谋不轨呢?”
他这话众人自然也是不信,他又巧言道:“我与笑天最是亲密,他的一言一行我都清清楚楚,了如指掌,可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却与之前的笑天判若两人,你们难道都没看出来吗?”
当众人听到齐修远的那句“我与笑天最为亲密”,顿时都将视线转到了徐清身上,脸上露出古怪而尴尬的神色,显然他们当中的许多人都知晓杨笑天与齐修远的那份关系。他不说则已,一说就惹起了众怒,有人怒斥道:“要不是教主被你迷惑,对你言听计从,又怎么会差点被你所害!”
又有人道:“你用甜言蜜语迷惑教主,让他把教中事务都交给你来处理,你一手遮天,排除异己,安插实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要狡辩什么?”然而有些听齐修远这么一说,仔细一想,当真觉得这个来就他们的教主与以往似有些不同,一时间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萧逸看到众人的神情变化,听到他们的言语,心里似隐隐感知到了什么,眉头顿时皱起,低声问徐清道:“怎么回事,他们两个难道有什么关系?”
然而徐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何好回答这个问题,便低声道:“不太好说,等事后再说吧。”
他一说完,只觉手上一紧,原来是萧逸攥住了他的手指,忽然将他拉到了一边,徐清见他直直地看着自己,好像一定要追问出个所以然来,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好似你我之间的关系。”
他一说完,手上再度一紧,却听萧逸声音有丝紧张地发问道:“那当初在教中,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徐清心中升起一丝尴尬,只因想起了当初齐修远轻薄他的那边事情,口上却说道:“没有,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终于结束了对话,两人跃回人群当中,众人自将好奇的眼光投射到他们身上,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突然离开,又去做了什么,这时只见萧逸一个箭步来到被制住的齐修远身边,“啪”得一声又是扇了他一记耳光,随即则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徐清身边,心里却道:“不管有没有,先打了再说。”
可怜齐修远本来还想逞口舌之快,做困兽之斗,可现在却被萧逸的一个耳光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徐清想了一想,觉得现在是该把事情真相说出来的时候,便朝众人拱了拱手,随即慢慢说道:“齐修远说得倒也没有错,我确实不是杨笑天,杨教主他、他已经被害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去留无定
徐清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却不啻于平地响起一声惊雷,直震得大伙儿都呆滞了,震惊过后,便是各种惊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唯有那说话的原主及他身边的萧逸,一个面色淡然,默然不语;一个面露苦笑,心感无奈。
只见众人面对着徐清,纷纷惊诧道:“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教主,那你是谁?”又有些人问:“教主怎么死了?”虽然七嘴八舌地发问,但大抵都是相同的意思。
徐清便表明自己身份道:“我不是杨笑天,我是徐清。”
只听大伙儿又道:“什么徐清?”“徐清是谁?”为首的数位长老自也面面相觑,疑惑不解,均都纷纷抬头看向一旁的萧逸,想要听他的说法,却见萧逸自也颌首道:“他是徐清。”
“徐清,徐清……”其中的陈长老忽然皱起眉头,低头默念,只觉得这个名字颇有些耳熟,似曾相识,他踱步出来,冥思苦想,忽然电光火花之间,脑海之中闪过一人影,蓦地抬头对上萧逸的视线道:“莫非是他?”继而又转头盯着徐清问道,“是凌青派的那个小子?”
徐清听了,顿时笑了一笑,对着陈琳拱了拱手,说道:“陈长老好记性,都过了是十几年了,还记得我,不错,我就是凌青派的那个小子。”
陈琳见他承认了,终于恍然大悟,知道了他是谁,却用手指着他道:“你就是那个老是跟在少主身边的臭小子!”说罢哼了一声,道,“当初少主不愿意回来,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呢!”听口气,像是对徐清深有怨气。
萧逸接口道:“陈长老,阿清是我的朋友,我回不回来也跟他没有关系。”
却见陈琳突然抢上前去,出手抓住了徐清,一只手扳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则在他下巴及脖子上一阵乱摸。萧逸急忙上前去阻止,一面道:“陈长老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