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目睹了雌父的死亡,又被蒙格利送到雄保会接受“治疗”。在他以为自己将会被永远禁锢在暗无天日的“诊疗间”时,一个带着口罩的雄虫解开了扣在他手腕上的枷锁。
“主任,这个雄虫有反社会人格,不能放走。”当时的达罗西应该还没坐上雄保会的第一把交椅,灰色的头发扎了个小揪固定在脑后,他推了一下无框眼镜,语气顿时沉了下来:“你在质疑我?”
“不敢。”那个虫子立刻低下了头。
白榆被放出来是一个阳光高照的晌午,达罗西站在雄保会大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小白榆,不要让我失望啊。”
“原来是你啊。”白榆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由地嗤笑了一声,却丝毫没有收敛精神力的迹象而是反问道:
“一别数年,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阁下。”
“怎么样,达罗希阁下,我有让你失望么?”
“当然没有,你比我想象得更加出色。”达罗西笑着向前一步,那股阴郁潮湿的精神力也同时迫近一分。
白榆亦是冷笑一声,周遭的泠冽几乎凝成实质的寒霜。
表面上是再次见面的寒暄,但更加紧张的气氛,让一切都变得有些诡异与荒诞。
就在两虫僵持不下之际,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这里是医院,你们都给我住手!”
一个穿着白大褂白发苍苍的虫子匆匆走向这边,他一挥手,两侧的医疗虫身上负着过滤设备冲到现场,拿出舒缓剂向四周喷射。
相互厮杀的精神力渐渐地化为乌有,压在虫群身上的精神力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达罗希有些不悦地怂了怂肩头对着刚来的老雌虫说道:
“院长,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呢。”
“达罗希阁下,需要我再次提醒您这里是医院么?”
老雌虫疾声厉色,沟壑纵横的脸上印满了岁月的威严,语气间也没有丝毫对雄虫的尊重。
他是帝国医院的院长,曾经是最杰出的战地医生。曾在虫族帝国保卫战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后来因伤退居到帝国第一医院。
他的名字叫做拉菲特,至今还印在一代代的虫族教科书里。
达罗希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拉菲特看了一眼达罗希,然后将目光又转向白榆。
他一脸严肃,一步步走向白榆,他的右脚在帝国保卫战上受过严重的伤,就算是雌虫逆天的治愈力都没有办法补救。
他一瘸一拐,脊背却挺得很直,就在白榆以为这位老者将对他更不留情面时,只见拉菲特微微垂下头,语气带着真诚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