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姜冉喝了三碗粥。
然后匆忙洗漱,九点半准时爬上床,排山倒海的困意席卷而来。
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断断续续的不连贯思想时,姜冉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要顺利地睡着了……脑子里即将沉睡的疲倦,与无比清晰的在雪道上得以重新控板夺回主动权的快乐,与困倦并肩而行。
姜冉翻了个身,昏昏欲睡。
这一晚她睡得就像是刚从宇宙的另外一端回到地球,恍惚之间只感觉过去的几个月犹豫梦游,她全身酸痛,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再睁眼是第二天下午两点。
一夜无梦,她昏睡了超过十二个小时。
……
国庆假期很长。
虽然算是想开了生活就得劳逸结合不能死磕钻牛角尖,但放假期间,姜冉也没放弃去雪场这件事。
但更多的情况下她没有死磕硬鞋而是根据心情选择是滑硬鞋还是软鞋。
只是当抱着板经过来来往往积极响应”三亿人上冰雪”的人,看着他们投来的打量的目光,姜冉发现自己再也不必做围墙里的人,站在围墙边,努力扒着墙试图去窃听围墙外的人的快乐。
滑雪应该是一件“只要我滑得快,烦恼就追不上我”的事。
放松下来后,姜冉正常吃饭和睡觉,她也没觉得自己这样做就立刻进步了或者是有什么变化,直到五号这日,国庆假期接近尾声,训练队恢复正常训练。
一大早姜冉抱着板与女队的小姑娘们谈笑着进冰箱……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玩儿刻滑的一块顶门,姜冉视线从椿的肩膀上扫过,发现没几个认识的,就收回了目光。
最近滑雪的人越来越多,雪圈貌似再也不是一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众圈子了。
趁着雪好,她们瞎滑热身了两趟,之后训练队的工作人员来了,抱着一堆旗门,吆喝让她们一块儿来帮忙。
姜冉想凑过去,被队友们摁在山顶的椅子上,在群里叫“银河系美少女”的小姑娘名叫松松,外号“怂怂”,怂怂说:“一会儿别让钻机飞出来的雪蹦着你的脸嘛!”
姜冉:“我的脸上每一个角落都是真的,不怕被蹦。”
怂怂:“别废话了,让你坐着。”
姜冉:“……”
姜冉就摘了板,跑旁边坐着去了,闲着没事只好打量今日滑雪的游客,伴随着时间推移,雪道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姜冉的视线被一个抱着板上缆车,抱着板下缆车的人吸引——
他身上抱着的是融创租来的游客滑雪板,头盔和鞋子、衣服也都是租来,标准的菜鸡四件套。
奇怪的是雪镜又是burton今年新出的4。
为什么看他呢,当然不是因为雪镜。
只是因为很少有人能把融创的那身丑的要死的雪服都穿出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他很高,红黑色的宽松雪服穿在他身上却依然能看见他宽阔的肩膀,还有隐约可见的完美腰臀比……
融创的滑雪板被他拎在肘间,就像是玩具一样。
下了缆车,他往姜冉在的这边雪道走来,此时姜冉正弯着腰捏小腿放松肌肉,不经意的一个侧脸,与他对视上——
大概是对视上了。
他带着护脸,雪镜又是那种反光镜片,脸上捂得严严实实一点皮肤没露出来,姜冉也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只觉得大概是在看她的。
她动了动唇,正想礼貌性地露出一个微笑,这时候那菜鸡却毫不犹豫地把头拧开,手里的雪板往脚下一扔,开始穿板。
姜冉:“……”
剩下的时间姜冉都在盯着他看,看他很有气势地穿完滑雪板,然后慢吞吞地挪向雪道边缘,到了边缘停下来,有些迟疑地勾首看了眼脚下的雪道,看着是觉得有些陡峭。
然后他开始后刃推坡。
像推土机似的慢悠悠往下推。
姜冉:“……”
至此,姜冉收回了目光——现在她知道他为什么捂得那么严实了,男人都要面子,这样身材的搞不好是个大帅比,出去被人簇拥受人追捧,怎么能忍受在滑雪届当一个刚入门滑得很丑的菜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