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死?亡,不免更加珍惜跟家人待在一起的时光,除此之外,女儿在身旁,她心中更踏实些。
所?以这件事上,老太太跟女儿的意见很一致,去北京。
妻子做了一辈子的主,她拿定的事,老爷子反驳也没用,刚来那几天,老爷子心里有意见,整天闷闷不乐,全写在脸上。
一回到北京,华嵘就马不停蹄地处理她请假这段日?子里堆积起来的工作,实在分不出?精力,只好把?照顾老人情绪这件事拜托给了苏砚心。
正好苏砚心也得空,上周试镜很顺利,剩下就只用等剧方给她寄合同,苏砚心在家里等合同的这段时间,每天除了看剧本就是逗两个老人开?心。
隔辈亲那句话不假,有孙女陪在身边解闷,老爷子的心情明显一天比一天好,什么落叶归根,背井离乡之类的话也很少再?提。
老爷子情绪好转,有点担心苏砚心总这样待在家里会?影响到工作,于是劝她去忙自己的事,“姥爷很好,不用担心。”
这么一说,老太太也反应过来,苏砚心在家确实待了挺久,就也劝她去忙工作就好,不用总这么陪他们。
苏砚心笑着同他们解释自己现在的工作是什么情况,老人半信半疑地点头,说:“但要?真忙了,可不许勉强。”
“我现在真的不忙。”苏砚心搂住姥姥的胳膊,头靠过去撒娇,“等我年底进?组了,你和姥爷想见我一面都难呢。”
老太太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见一面有什么难的,我现在又不是不能动弹,等你进?组了,若是真想你直接去你工作的地方看你不就好了。”
苏砚心听得心里美滋滋,额头蹭蹭姥姥的肩膀,“那说好了,到时候去剧组看我,可不许反悔哦。”
“不反悔不反悔。”老太太重复得说。
午饭过后,两个老人需要?午休,苏砚心一个人坐在楼下翻看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距离那天的事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两人只在微信上聊过一次天,十分简单的对?话。
苏砚心告知她,试镜过了。
对?方简短地回复,【好。】
两人除去工作,仿佛再?无话题。
苏砚心的心中有一丝酸涩,长长吐了口气,仰起头盯着房顶的水晶吊灯发呆。
江羽说她心态有问题,苏砚心这些天翻来覆去地想那些话,然后一遍遍否认。
她是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如果连自己喜欢谁都搞不清楚那还真是白活了,但目前问题的症结根本不在她心意如何。
而在于,她曾经确实丢过那个娃娃。
在这个大前提下,无论她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另外,江羽现在心有所?属,倘若那番话只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那也说得过去。
苏砚心抬起胳膊,把?手机举在眼前,点进?跟江羽的对?话框,一边斟酌一边缓慢地敲字。
“你还在生?气吗,对?不——”
不行。
江羽已经明确表示有喜欢的人,若她还不知道?分寸,一直死?缠烂打,只怕是会?惹得对?方更加厌烦。
苏砚心皱下眉,逐字删除掉,决定这段时间暂且不要?再?越界,思来想去能聊的东西?只剩工作。
“昨天我和方晴姐——”
字刚打一半,手机震了一声响起来,苏砚心本来就绷着神经,听到这个声音心头猛地一跳。
她一边安抚情绪一边看了眼来电提醒,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苏砚心吐了口气,接通:“喂,晴姐。”
“砚心,出?事了,你来趟公司。”
半个小时之前,制片人突然打来电话告知方晴,片方经过商议之后,觉得苏砚心还是不太适合这个角色,决定中止这次合作。
眼看项目就要?开?机了,谁也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更为致命的是演绎合同未签订,剧方就是临时换人也不构成违约,顶多算道?德败坏。
会?议室里,苏砚心听方晴说完整件事,不由的想起了那天江羽调侃她的话。
她说导演很严格,要?好好准备试镜,万一落选了她没办法陪人再?攀一次岩。
苏砚心当时觉得江羽只是故意逗她,没想到一语成谶。
“是不是因为我那天试戏试得不好,让导演不满意,他才?会?换人?”苏砚心抬起头小声问方晴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