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耐心很好,“梨梨告诉老公在怕什么?”初梨眼圈一红,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怕我会死呜呜呜呜呜。”医院生产的纪录片里,就有好几个危重孕妇都没能熬过来。那一年,初梨还没出那场致命的车祸,心脏病也在细致的调养中逐渐好转。生孩子不是不能生,主要是她太害怕了。陈也愣了半天,“不会有事的。”初梨越想越难过,再次开口说话竟然有点哽咽,“我也喜欢小宝宝,可是我觉得我还照顾不好宝宝。”她还没整明白自己的生活,再来个孩子更是一团糟。陈也叹了叹气。初梨抹干净刚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泪珠,红红的眼睛委屈巴巴望着他好不可怜,她边打嗝边说:“如果你真的很想要,也不是不可以。”陈也觉得有点好笑,替她擦了擦眼泪,口吻随意,“那就要一个吧。”初梨埋在他的脖颈,突然放声大哭,哭声听起来都很难过,“可是最近都不行。”陈也问:“为何?”初梨瓮声瓮气的回答:“我昨天去理发店烫了头。”她哽着喉咙,又强调了一遍,“我烫了头发呜呜呜。”陈也不走心的夸她,“嗯,梨梨好厉害。”初梨抬起脸,“我不是要你夸我,我是怕对孩子有影响。”陈也沉默了有足足一分钟,实在是没能忍住,放声笑了起来。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没有要成。陈也心疼她年纪小又不太愿意生,也就不逼他了。他确实喜欢小孩子,乖乖软软糯糯的小孩子讨人喜欢。如果是女孩会更好,男孩也没什么关系。当天晚上,陈也弄了一回后轻声对她耳语,“那就再等一等吧。”初梨那时觉得陈也是个讲道理的体贴人,她回过神来倒有点衬的自己娇气。于是乎,那次,陈也让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百依百顺,哪怕羞红了脸也照做不误。耳鬓厮磨,旖旎华丽。陈也细细掠过她的锁骨,边笑边夸她乖。今日没打算要孩子之后,陈也就没有继续戒烟戒酒,他有时候应酬很多,空闲时和那帮位高权重的世交二代在一起打打牌,少不得要碰烟酒。初梨刚考过驾照,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陈也的朋友打的电话,他们对她很客气,叫她小嫂子,问她有没有空去接一下陈也。陈也喝了酒又没带司机,自然没法子开车。初梨眼帘惺忪,睡意朦胧道:“好的吧。”她打着连天的哈欠给自己换了一套舒适的家居服,哪怕是深夜马路上没什么人,她的车速都很慢,油门也不怎么敢踩,一路慢吞吞挪到他们打牌的会所。车子刚刚停稳,一眼望见穿着白衬衫懒洋洋靠着墙壁抽烟的男人。他身量高,腕骨清瘦,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微扯着嘴角,笑意浅浅。初梨从第一次看见他,就为他的长相迷的神魂颠倒。她下车,挪着步子逐渐靠近他,站在台阶下仰着脸看他,说:“我带你回家。”他们都喝了不少酒,风里仿佛都含着微醺的酒味。陈也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笑眯眯的和其他人说:“我老婆来接我了,我先走了。”“哦吼。”“我也想要个香香甜甜的老婆,我的老婆呢!!她在哪里!?”“洗洗睡吧梦里就有你想要的老婆了。”“也哥又是金枪不倒的一夜。”“禽兽。”陈也笑吟吟听着他们的打趣,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初梨在面对这些荤话的时候脸红了红。陈也懒懒散散靠坐在副驾驶,单手支着窗户,另一只手拧开矿泉水瓶,仰着白皙的脖子灌了一口水,嘲笑她,“乌龟开车都比你要快点。”初梨被他说的窘迫,双手紧张,“我很久没开车了,有点怕。”陈也点点头,看起来不像醉了,他说:“那让我来开?”初梨摇头,“你喝酒了。不能酒驾呀。”陈也笑了笑,五官生动,眉眼出色,他满不在乎道:“酒驾有什么了不起的吗?”似嘲非嘲,似讽非讽。他眯着眼睛,眉眼神色自由散漫,浑然不在意的提起往事,“我从高中起就是无证驾驶呢。”初梨不大相信,他沉稳可靠,成熟而有魅力,她完全想象不出陈也高中的模样,只把他的话当成玩笑来听。陈也看出他的小妻子不相信他的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继续往细处说,非要逼她相信自己。人不轻狂往少年。十几岁的纨绔子弟,只经过短短几年,就变得沉着冷静,不会去刻意做出格的事去夺取眼球,也不会追求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