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聊透了!院子里只有继母种的郁金香,游泳池完全没有外婆家的小池塘好玩,只有到明年才能回乡下过暑假,才有可能再见到杂技团……虽然杜小少爷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惦记那个陌生男人的死活,他的确有足够的理论判断那个男人还活着,可是只要他没有亲眼见他就始终难以彻底放下。
放学后司机接他回家,车刚开到院门口后面又马上停了一辆,杜绍言从后视镜看出是哥哥的车,故意磨磨蹭蹭下车不肯让出车位,后面的车立刻拼命按喇叭,杜绍博从后面车窗探出头:“喂喂!自重!”
“前来后到懂不懂?”杜绍言也探出头。
杜绍博比弟弟大三岁,已经是高中生,穿黑色立领的校服制服俨然小大人的样子,他不屑地抬起下巴:“快让开,好狗不挡道!”
“真好教养,你妈教你的?”杜绍言讽刺道。
杜绍博冷笑:“我妈也是你妈。”
“我妈早不在了,我可没你那种妈。”杜绍言下了车,昂首往家走。
司机终于将车开走让后一辆车开进来,杜绍博也很快下车,同父不同母的兄弟两一前一后地走进房子。
家里负责杂事的管家美姐是个三十多岁的精明女人,她走过来接过两位少爷的书包,边说:“绍言少爷有信,放在房里了。”
杜绍言哦一声:“哪里来的?”
“乡下来的。”
“土死了,”杜绍博跟着走进来:“这年头还有人写信,不会打电话么,难怪是乡下人。”
“这年头我还能接到信,多幸福。”杜绍言毫不客气地反击:“我上去看信了,一会下来吃饭。”
他几步跑上楼梯,跑进自己的房间,果然书桌上平放着一张信。
其实不用看发信人他都知道是谁,他认识的人只有小夏有耐心坐下来写一封文字的信,而且暑假时小夏说了要给他写信。
杜绍言速度麻利地用剪刀拆开信,薄薄的一张信纸对折叠得整整齐齐,里面还夹着一片红色的枫叶。
小夏的信写得很简单,无非是家里很好外婆很好很想念少爷还想能一起玩,杜绍言快速浏览着,他走之前特地叮嘱小夏留意杂技团的事,他的话小夏不可能不照办。他很快看完信,小夏在信的结尾写明了杂技团没有再来。
杜绍言有些失望。
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怎样。
真是烦人,走了也不知道打个招呼,他忿忿地抱怨着,顺手拿起枫叶看。
这就是小夏在信中说的从山上采下来的最漂亮的枫叶啊,是挺好看的,做书签吧。杜绍言随手将枫叶夹在一本字典里,转身走出房间。
杂技团的男人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