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面红耳赤的时候,可简渺却觉得自己大脑里有一个按钮仿佛啪地一下落下。
随后便被一片黑暗吞噬,那段阴霾的记忆再次回闪。
像是匿藏在阴暗深处的毒蛇,只要简渺往前迈步,它就冲出来绞缠他的步伐,破坏他的意志。
拼了命地把他拽回泥潭,拉他沉没。
就像当初那部艺术片一样,简渺不记得主角洁白的牙齿,只记得无边无际的反感。
先前的心动心跳在一下变得尖锐的回忆中消落,皮肤上的刺痛隐现,简渺下意识抬手抓住了自己右手手臂。
鲜红的血痕骤然,一阵刺痛将所有情绪冲淡。
空寂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一下子被打回原形。
情绪本该是可以自控的,但病态的情绪不可以。
良久,简渺疲倦地睁开眼,看着手臂上的血红,冷淡地扯了扯唇。
江宴濯在浴室呆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客厅的大灯已经关了,只有一盏淡橘色的小灯还亮着。
江宴濯淡淡叹了一口气,走到房门前抬手敲了敲:“学长?”
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清浅的回应。
他推开门,简渺安静地靠在床上,手上拿着平板。
江宴濯本以为他多多少少会有点尴尬回避的意思,没想到学长压根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他脸色微沉,一脸不高兴地走到床边,才发现简渺连床铺和枕头都给他放好了。
……一副就等着他回来睡觉的样子。
活脱脱像撩完提裤子走人的渣男。
甚至对他们即将同床共枕这件事没表现出多么紧张的感觉。
是刚刚触摸的时间足够,对他无欲无求了,还是觉得小学弟真的乖到对睡在他身边这件事没有多一分遐想?
江宴濯走到床边,沉默了一会儿,掀开被子:“学长你在看什么啊?”
简渺目不转睛:“纪录片。”
“什么纪录片啊?”
“……讲雕塑类的。”简渺甚至没有回头,“江宴濯,时间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江宴濯看着他这幅淡然得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就觉得刚刚被碰过的牙痒痒。
亏他还怕吓到学长,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一阵,他就能平静地翻纪录片来看了?
似不死心,他又往简渺的枕边靠了些。
“那今晚的触碰够了吗?”
简渺往上扯了一下被子,把自己的右手藏在里面:“够了。”
“明天还要继续吗?”
“……嗯。”
那明天还要看我的犬齿吗?
话到嘴边,江宴濯却忍了下去,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扮乖:“好的,那学长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