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宁看着没有门匾的院门,问:“为何叫忆苦院?”
“祖母先说的,便叫着了。”许活见她好奇,问,“要进去看看吗?”
方静宁点头。
许活推开院门。
就是个一进的院落,正房一间,偏房两间,院子里有木柴,有兵器,竟然还有一小块儿不大的地,种着绿油油地菜。
乱中有序。
出乎方静宁的意料。
“为何会有这样的一处院落?”
许活讲了对外的解释——磨炼侯府子孙心智。
方静宁看什么都新奇不已。
许活由着她四处看,跟在她身后,偶尔为她说明。
菜是许活春日种下的,其实许活本人不怎么吃,因为她亲手所种意义不同,时常会采摘了孝敬长辈们,老侯夫人每每便感动欢喜。
柴是许活上次来住时劈的,这些日子没有雨,便未收进厨房。
兵器自然是她练武用的。
方静宁认得刀剑枪矛鞭这样寻常易见的,不认得奇形怪状的兵器,好奇地伸手触摸,还问是如何使得。
许活便舞给她看。
无论是什么兵器,无论轻重,许活都使用自如,且清楚地展现出技法的不同。
方静宁惊得微微张嘴,眼睛也睁得溜圆。
最后一个兵器试完,许活收势,将其挂回到武器架上。
方静宁眼里闪着崇拜的光,“世子如此熟练,必定吃了许多苦吧?”
许活淡淡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方静宁想,高门大户坐享其成者更多。
平南侯府的教养方式与忠国公府差别巨大,忠国公府奢靡享乐,娇惯纵容,哪里舍得子孙吃苦头,正是因此,许活和魏家的三位表兄才这般不同吧?
方静宁想到忠国公府,心情又跌落。
而许活忽地反应过来,她方才的行为竟像是在孔雀开屏、博人欢心似的,顿时尴尬难言。
方静宁心神不定,丝毫没发现。
许活迅速收拾,掩饰地指着一间偏房道:“这是厨房。”
方静宁没进过厨房,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眼,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世子还自己做饭食?”
说出来又有些刻意,许活心下怪异,语气随意道:“勉强能糊口罢了。”
这比武艺高强更要厉害难得,方静宁小声惊呼,眼中崇拜的光芒更甚。
许活脱口问出,“你可要尝尝?”
方静宁迟疑,“可会麻烦?”
话已出口,许活便道:“除了不甚好吃,旁的麻烦倒是没有。”
方静宁不嫌弃,甚至还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