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励志。”
他轻哼:“都是骗人的,哪里那么厉害,那么伟大?都是修饰夸大的。”
林颂眨眨眼睛:“伊伯,您怎么没出传记?”
“我是那种沽名钓誉之人吗?”
林颂说:“我是觉得,像您这样的企业家,改开三十多年市场经济的代表人物,无私奉献的慈善家,太值得出书,让我们学习了。”
“马屁精。”但拍到周品权心上了,尤其他听到林颂以后也想出书。
他笑:“你说说,你想重点写什么?”
林颂:“我还不知道,因为一生还很长。”
她现在连自己都还没认清。
周品权说:“正常,我到了退休,才知道自己忙活了什么。”
他扫了林颂一眼,便道:“等下伊伯送你一幅字。”
只不过,这幅字不是黑白毛笔字,彩色的,有竹子,有熊猫的,可爱的花体字,是小时候常见的名字作画。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林颂跟周其均一起回去,两人一狗,散步着进去小区,月光温柔,地面上银光覆盖。
林颂说:“我伊公觉得月亮很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其均按照船去联想:“因为月亮掌管潮汐,潮汐控制船舶。”
“答对。”
林颂笑,抬头看月亮,她有种说不出来的遗憾,她和周其均分明在很多时候,都很契合。
周其均轻轻地摩挲着她被划伤的手指。
他上次去福兴,看见她办公室里有一个未完成的船模,等回到家里,他要先去找药箱,给她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
但回到了家里,只有玄关昏暗的灯自动亮起,小白撒欢地跑进自己的窝里。
林颂就将他拉下,就站在阴影处,轻轻地同他唇舌交缠,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躺在柔软宽大的床上,没有开灯,落地窗外是满城灯火。
林颂在他进入时,问他:“你为什么带我去见你父母?”
她想看他的眼睛,可什么都看不见。
周其均好像很冷静:“因为我跟他们提到了你,他们想见你,你同意了。”
林颂说:“可我不是。”
她觉得难过,她觉得自己有点陌生,人的感情是不受控制的。她一开始想要的,和现在是不同的。
……
很多年后,林颂也记得林清耀去世那一天,晴朗明媚的一天,绵延多日的阴雨天终于放晴,最高温36度,早晨五点多就日出了,湿度正好。
他从武夷山回来,就在家中。
林颂要出门去船厂,他还喊住了林颂,难得好声好气:“别跟安达犟了,已维修产生的费用,被拖欠就算了,你以后再接船,多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