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若无的松木香从记忆深处的缝隙里倾泻,她抬头上望,与那人低头看下来的视线撞得正着。
头顶临时挂起的白炽灯亮得晃眼,他的头发随着低头的动作自然垂落,打下一片阴影,隐匿了神色,冥冥不清。
肌肤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至掌心,宋懿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像回到了那时的凛冬,F国首都的初雪飘零落下,将她的手冻得通红。
而他却握住她的手,放进大衣里,贴着薄薄的里衣,温度暖到了心里。
“抱够了吗?”
沈栖迟冷然的嗓音将宋懿拉回现实,猝不及防的和故人重逢,回忆有些不受控的纷沓而至。
“抱歉。”
宋懿倒退一大步拉开距离,压下情绪,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垂头时,视线扫过薛洋的方位,浅浅的勾了唇。
薛洋接收到,霎时间,全身麻痹了。
“你们注意点!”老温在后面走出来:“疯疯癫癫的等下吓到沈医生了。”
沈栖迟不置一词。
老温拉着他去位置坐下:“你别介意哈,他们有时候玩得疯了点,别放心上,今天晚上敞开吃,别客气。”
老温待人热情,沈栖迟点点头,指尖蜷了蜷,半响也只说了个好。
沈栖迟一到,宋懿就消停下来了。
他在桌边坐着,她就跑到烧烤架边上帮忙烤烧烤,被马嘉国赶也不走。
月色正好,不知道是谁开的头,长桌上嚎起了歌。
飞行队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各有各的方言文化,也不知道唱的什么,东一句西一句各地方言歌拼在一起,还有人敲着桌子打节拍,画面温馨又搞笑。
马嘉国推着宋懿去吃东西:“走走走,一晚上净在那里为人民服务了,也该给其他人一点表现的机会了,快去坐下享受美食。”
宋懿一句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被他推到了长桌前,座位上的人起起落落,位置一直在变,马嘉国直接把宋懿按在了空位上。
好死不死,坐在了沈栖迟对面。
对方慢条斯理的喝饮料,连正眼都不曾给一个。
凳子上像长了刺,宋懿立马就想起来:“我还是去烤东西吧,不想吃。”
马嘉国的手死死按住她:“别动,有其他人在烤了,不用你操劳。”
“……”
为了盯住宋懿,马嘉国还特地和人换了座位,坐在她旁边。
但是宋懿觉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