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牵连无辜。”
公子好端端的,又没惹着他。
白霜的事让她心有余悸,赤箭似乎也不是善茬,她和公子安危系于一身,她不得不去考虑赤箭这个隐患,问道:“你接近公子究竟想要什么?”
赤箭反问:“怎么,如果我要的东西和你一样,你是要杀了我么?”
程令雪没说话。
赤箭了然地一笑:“放心,我接近他什么也不想要,我早就知道公子身边有一颗可压制百毒的珠子,也知道白霜想拿,我要是想拿何必等到现在?
“听闻洛川姬家是中原大族,又听说公子母亲是前昭越公主,公子也好接近,想在他身边混口饭。”
昭越……
程令雪不由想到蛊。
公子中蛊会不会与他母亲有关?
但她从没惹过什么昭越人啊,从前更是与公子素未谋面。
谁会给她和他下这样的蛊?
赤箭见她久不回应,又问道:“怎么,你居然还是不信?”
程令雪怀疑地看向他。
赤箭忽地跳起:“我能有什么坏心?!不被你们耍得团团转就不错了!”
咋呼的模样像个小孩子。
程令雪无奈望天。
公子怪,身边的人也不正常。
公子怪在话少、情绪也淡,所以难懂。而赤箭怪在情绪直来直去、毫不遮掩,也让人不放心。
。
夏日天儿热得发闷。
程令雪守在廊下,身后轮椅响动。
她倏然回过头。
房中的公子刚好也在看她。
他刚起榻,还穿着雪白寝衣,墨发披着,干净脆弱。程令雪不觉多看了几眼,青年眸光微动,转眸像是要错开视线,最终又定定地凝着她。
仿佛在证明自己不曾回避。
往日发病后公子至多静养两三日,这次竟一连五六日不曾出屋。她刚好值夜,算起来已好一阵不曾见面。
那夜被他扣住后脑勺的触觉浮现,她看向他右臂,耳垂微热。
同一刻,波澜不惊的公子忽然苦恼蹙眉,手抚上心口。
程令雪快步入内,在姬月恒轮椅前半蹲着,关切地看着他。
“您不舒服?”
姬月恒刚缓过一口气,垂眸和少年一对视,眉头再次蹙起。
他抬手阻止她再靠近:“无碍,心口发闷,透口气便好。”
“那属下陪您出去走走?”
公子又沉默了,程令雪道:“属下会保护您,公子别怕。”
“怕?”
公子念着这个字,意味不明地一笑,眉间困惑尽散,恢复了往日疏离沉静,万事不在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