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栩的勇气已经被支付殆尽了,他无法再有能量停在闻年的旁边问一句:“能一起坐吗?”
何栩几乎是灰溜溜地坐到了原来的那个角落,昨天的梦幻只是昙花一现。
他堆在那个角落,像一个灰色的影子。
闻年书已经翻过去了几页,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往后看了看。
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当然不会知道刚刚有一个人竭尽全力地从他旁边路过了,他也不会知道有一个人是这么这么渴望坐他旁边。
他稍微皱了皱眉,对于是不是一起坐这个问题,他也没什么具体的想法,好像大家也没有约定过,所以不坐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
万一何栩不愿意和自己坐一起呢?
万一和自己坐何栩不自在呢?
他心里是有一点点的可惜的,看何栩画画或者是看他看书,都很有意思。
但何栩没有选择和自己一起坐,那自己也不好强人所难,很快的,闻年就把这些抛之脑后了。
这种看起来很体贴的思维,是适合大多数人的,但并不适合何栩。
或许闻年也没想到,怎么会有人连开口都不敢不会呢?
人与人之间总是存在信息差的,不是每一种愿望都能够说出来,毕竟何栩也在想,万一闻年不想和自己一起坐呢?
他们无意识地恪守着社交的法则,很体贴很绅士。
但何栩一整个假期,再也没有与闻年一起坐过。
他们之后也没有再在馆前广场相遇过,然后等到有人提出邀请。
闻年也没有机会再去旁边的书架拿过书。
他们是没有任何理由去交集的。
何栩好像已经失去了那把钥匙,每天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成了闻年眼里一个灰色的静默的影子。
很快的,寒假结束了,他们进入了高一下期,日子仍是那么过着,闻年仍是闻年,何栩也仍是何栩。
闻年仍旧光芒万丈,而何栩还是那样暗淡无光。
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何栩因为成绩在班级里的存在感强了一点,有同学会对他打招呼,但何栩还是不善言谈,没有交到朋友。
而何栩再一次与闻年说话,是开学后惯例交班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