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好奇这位血统尊贵的禹游太子是否真为传闻中那般犀利。
春。药是想给傅沉砚一个下马威,顺带探探这位禹游太子虚实。
料到会被勘破,却没想到结局竟然殃及自身!
扶岐吃痛地扶住后腰,不住的暗骂傅沉砚那年轻马夫,讶然想到:今日之事始于太子妃,莫不是他们夫妇二人串通好的?
早听闻太子不久前匆匆娶妻,那位所谓的太子妃,看来也不容小觑。
夜宴上就是她捣乱才让本来下给傅沉砚的酒最后不知所踪,甚至还莫名其妙跑到他杯中。
那春。药乃宁州特产,药效玄妙,虽对他们本族者无甚影响,可若误食却也足以高烧一夜,他后来可是实实在在被那药禁锢了一天!
温泠月知道了些什么?
莫不是在戏台那日她就勘破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在那夜的别院和方才马车下才故意和傅沉砚一道让自己难堪?
若如此,那位太子妃当真好伪装。
他怎么会被温泠月那副不谙世事的面容骗过去了呢!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一定与旁人不同。
过肩的卷发被深宫飘出的风扬起,露出一节暗红的脖颈,恼怒令他根本没注意到。
却不经意瞥见自己黑袍之下较之禹游人更为暗红的肤色,狠狠将黑袍拢得更加严实,直到没有一寸暗红裸。露在外,才昂首向宫中迈去。
好像极怕被人看出他的与众不同一般。
*
皇宫另一边,温泠月正欣喜地在落英园观赏那一丛丛花朵。
“真好看。”她忍不住道。
午后阳光暖融融的映在她背上,园子里除了布置晚宴的宫人外便只有她在。
不久前她和傅沉砚一道觐见皇帝,寒暄过后便只留了傅沉砚一人在殿前小叙。
她闲来无事,不知怎的被落英园的热闹吸引,便是现在入目的华彩。
凛冬时节,花叶凋零,可在宫城花园里却开放大片大片用琉璃制成的花。
她欣喜,指尖流连在冰凉的花蕊上,却只触到金玉交织的温度。
她是喜欢冬天的,温温的红薯、甜甜的板栗、糯糯的酥鸭。
可冬日没有斑斓的色彩,没有花团锦簇。如今落英园的花海想必也是皇帝陛下讨皇后开心,特命匠人赶制出的吧。
“姑娘是?”
闯入的男声截断了温泠月和琉璃花的相触的距离。
她直起身子,回头便见一暗橘色华袍的男人,乌发束成一个高高的发髻,沉金碧冠拢着,剩下的悉数垂在脑后。
这是谁啊?
温泠月一时忘记将指尖缩回长袖里,短短刹那被寒风冻得发白,试图在脑中搜寻这男人的名讳,却并无所获。
只是这打扮瞧着地位不凡。
“本宫……”话在喉中周旋,不知该怎么回才算妥当,忽然被他打断。
“可是太子妃娘娘?”
她这才听出这男人的声音十分清澈干脆,却也从容,淡笑的模样似乎地位并不逊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