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台湾这几年,即使和外婆斗气也斗得心旷神怡,她真的很快乐,却……觉得缺少什么……仿佛遗失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恭喜你,在这里适应良好,并不寂寞。”一个尖锐的质问,冷不防从杜清零左侧凌厉杀来。
该来的躲不掉……杜清零无奈喟叹,面露微笑旋身向多年未见的姊姊。裹在白绸礼服下的冰川菊姿态曼妙、出尘脱俗,依然美若天上谪仙下凡尘。
杜清零既庆幸她挽了一整晚的男伴没随行护花,又说不上掠过心怀的感受是释然,抑或失落……
“冰川小姐漂亮如昔。”杜清零试着保持笑颜的甜度与自然,刻意拉出两方的距离。她疏离的态度却大大惹恼了决心不先发怒的冰川菊。
“杜小姐,我没记错您的姓吧?”冰川菊美眸喷火,怒气得宜地包装在训练有素的冰川式大家闺秀笑颜下。
“没有,您的记性好得惊人。”杜清零被她一激,旧时的叛逆性情全数回笼,紧张的心绪反而愉快多了。
“为什么呢?冰川姓氏配不上你庸俗的格调?和两名粗俗男子公然打情骂俏是你坚持离开的原因?”冰川菊压低咄咄逼人的清美嗓音,笑颜仍然倾国倾城。
菊的社交仪态愈来愈像回事了,她以后会不会变成怪物级的社交动物呀……
“冰川家尊贵高尚的大小姐,你几时养成偷窥的癖好了?”杜清零撇嘴糗她,帮忙拍掉她肩头一根毛屑,没瞧见冰川菊表情一愣。“两位男士事业有成,出身高尚不下于你,而且是我重要的朋友,人家可没偷窥的不良嗜好。”
“朋友?”冰川菊抽尖怒嗓,掩饰惆怅的心情。“那算什么样的朋友?对你毛手毛脚!因为这些低三下四的男人,所以你不回日本了?”
“菊,你攻击我,我可以不当回事,因为咱们姊妹一场,否则你早不知被我扁过几万次了。”笑唇微揭,杜清零满眼警告地眯着恼红了脸却更为美艳的冰川菊。“但请你记住一件事,别恶意攻击我的朋友,我对这种事缺乏容忍度,清楚了吗?”
清零和那个人的感情好像很好,看他们相视而笑或谈话时的感觉……
“你要嫁给那只银背猩猩?”冰川菊怒不可遏,气颤着手直指向屋子另一头的展力齐。如果她嫁给台湾人就永远不会回日本了……不要!她一直在等她回来!她不要她留在台湾!不要不要不要!
杜清零一愣,在众宾客侧目议论前,技巧抓下冰川菊失态的抖臂。
两人款步绕过音乐厅,状似闲谈着踱进空无一人的平台,她差点捧腹狂笑。银背猩猩?哈哈哈哈哈哈……
活该!谁让力齐哥不听劝,耍帅地硬在刘海中间挑染一撮银发……菊的形容传神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不……不准你再笑了!”冰川菊气得甩开憋不住笑声的差劲妹妹。
“啊?你听见啦,我忍不住嘛……对不起……”哈哈哈哈……
看她笑得那么快乐,一心找喳的冰川菊再也僵持不住怒颜,菱唇泛了抹轻笑。
呀,好舒服,这种没有隔阂没有距离的自在感,只有与清零一起时才会有。这就是她率性得很恼人的异母妹妹,总会适时帮她掩护她不得体举止的异母妹妹,对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清零在这里好像真的很快乐,少了刺,笑容和善且开朗甚多……
笑意在冰川菊唇角急遽凝结,她晶莹的美眸爆喷出两道怒焰,更加火大了。
她不会让清零称心如意,一样是冰川家的女儿,凭什么她可以逍遥于台湾,她却得时常奉父命陪京极大哥出席各种宴会,安心当他称职的花瓶女伴?即使她悠游于其中,也绝不让妹妹逃掉该她的责任!她勉为其难让清零放长假,但绝不允许她就此脱身,一辈子不尽义务!她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