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刀要落下的那一刻,不知从哪儿响起瞭铃铛的声音。
“叮叮——叮叮——”
诡异万分。
那人手上突然停住瞭动作,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心想,等等,难道是……猎物上鈎瞭?
“等下我们再继续。”那人将刀收回,拍拍农妇的脸,字字诛心,“我劝你最好安生点,还以为会有人救你吗?那些巡捕已经中瞭我的调虎离山之计,等我收拾瞭他们,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将柜子推开,隐入瞭密道之中,那密道黑洞洞的,也不知通向哪,隻觉得无止境一般。
柜子门突然关闭,又留下瞭一室的冷寂。
农妇隻是暂时舒瞭一口气,可是她并未脱困,若是那人处理完瞭事情再度回来,自己还是会落到他手上,不知会受什么非人的折磨。一想到此,隻觉得万念俱灰,眼角不自觉地落下一滴眼泪。
炎曜和水影在警员的指引下来到瞭树林中的山洞。
那山洞在一些孤坟附近,平时很少有人来,再加上洞口荒草丛生,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警员们也是经过地毯式的搜查才找到瞭此处。
扒开枯草,裡面已经有一些警员守著瞭,他们手上拿著煤油灯,朝炎曜敬瞭个礼,恭敬地递给瞭他一个。
果然如老五所说,洞裡有一个木板凳,上面还有一点血迹,旁边是绳子,还有散落在地上的高丽纸,和他们想象的案发现场一模一样。
炎曜却盯著这些器具,似乎在思考什么。这些的确是柳茹留下的痕迹,甚至还在地上发现瞭柳茹的发簪,可总给人一种很刻意的感觉,像是重新被凶手佈置瞭一番。这些器具身上没有一丝灰尘,干净的有些过分。
水影突然在墙壁上看到一个熟悉的痕迹,上面有一隻蛇用嘴叼著自己的尾巴,形成瞭一个圆圈。
正是衔尾蛇!
她来不及想其他,手指已经触到瞭上面,脚下突然空瞭一块,惊叫著不由自主地掉瞭下去,炎曜离水影很近,馀光瞥见,立马抓住她的衣袖,也跟著掉瞭进去,仿佛是电光火石间,那石块又回到瞭原位,“轰”的一声关闭瞭。
老五大叫一声“炎探长、水小姐”,已经没人应答瞭。
他目睹瞭这一切,赶忙去按那衔尾蛇,却怎么也没有反应瞭……
……
不知过瞭多久,水影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和炎曜均是坐在凳子上,隻是背靠背地被绑在一起,动弹不得。水影用力转头,却发现炎曜好像还没醒,低垂著脑袋。
一名穿著黑色斗篷的人立在他们身旁,如鬼魅一般,将水影吓瞭一跳。
她眼尖地发现那人斗篷上居然有衔尾蛇的标志,他带著一个恶鬼的面具,就像来自地狱。突然想起上一个案子罗淼的证词,张孟制作炸药的硫磺就是由一个如此打扮的人供给的。
水影决定诈一下他,她压下害怕,隻是抬起下巴,脆声道:“你罪孽深重,还记得张孟吗?他的炸药计划,就是你怂恿的吧。”
“是又怎样?”那人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承认瞭,“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闲杂人等,他们的存在本来就是上天的恩赐,那么渺小的生命,就像蚂蚁一样,所以在某一时刻踩死他们,也是应该的。”
水影看他冷血的样子,不由得质问道:“你怎么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这世上就连父母都没有权力决定孩子的生死,更何况是一个外人?”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因为你,马上就要去死瞭。”那人神色得意,一步一步地逼近水影,嘴裡还啧啧瞭一声,“就从你开始吧,这么美丽的脸蛋,真是可惜瞭。”
水影突然觉得炎曜的手指动瞭动,碰瞭一下水影的戒指。
水影一喜,原来炎曜早就醒瞭,隻是为瞭让那人降低防备才假装昏迷。他是在提醒自己,现下她要做的就是继续拖住那人,直到能够用戒指中的小刀划断绳子。
海岛被困(2)
“你别过来,还记得柳茹吗?”水影大声说:“难道你睡觉就不会梦到她向你索命?!她没有眼睛,脸上黑洞洞的,要掐死你偿命!”
那人脚步一滞,有些激动道:“你闭嘴!为瞭帮助他,她的死都是光荣的!我已经在伟大的那伽王的见证下夺走瞭她的性命,她也已经永世不得超生,怎么回来找我?!”
水影冷哼一声,“这隻是你安慰自己的说辞罢瞭,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以为在暗夜组织的眼中,你就不是一隻蚂蚁、或是一颗棋子吗?”
“你怎么知道暗夜组织?”那人停止瞭动作,哑声道:“不过也没什么大不瞭的,警方几年前就派卧底来瞭,你和炎探长相识,知道也不奇怪。”
“你说的什么卧底?”水影为瞭拖延时间,隻得找些问题,手上划绳子的动作愈来愈快,可那绳子十分坚韧,再加上水影必须控制割绳的声音,不让那人发现端倪,需要的时间就更长瞭。
那人的笑声像乌鸦一般,“那卧底好像叫苏墨声吧,实话跟你说吧,当时就是我负责行刑的,不过那人真是条硬汉子,我折磨瞭他三天三夜,还对他实施瞭古代凌迟的酷刑,可他硬是没吐露一点信息,最后被我们扔到瞭黄浦江裡,哈哈哈哈——”
水影感觉到炎曜的手默默地握瞭拳头,是啊,她曾听他提起过苏墨声,正是炎曜在军校的师兄,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死时是这番惨状,炎曜心裡肯定很愤恨吧。
“你以为你们赢瞭吗?一个警员倒下瞭,还有万千的警员站起来,总有一天会将你们连根拔起,杀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