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曜不自然地轻咳瞭一声,竟然毫不避讳地承认瞭,“对,我就是嫉妒瞭,差点失去瞭理智。你心裡的人,不会是李为乐吧?”
“你明知道不是,何必这样问我?”水影冷笑瞭一下,“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要订婚瞭吗?我可不想与有妇之夫传出绯闻。”
“我没有!谁说我要订婚瞭?我和那小姐素未谋面,怎么会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炎曜一股脑地解释瞭所有,看著他认真的样子,水影突然笑瞭,又像想起瞭什么,收瞭笑,换上一副冷淡的样子。
“可是那天在牛排馆,你看我走瞭怎么没留住我?那天我出门时就在心裡发誓,如果你没有出来追我,那我们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一刀两断瞭。”
“谁说我没去追你?”炎曜急忙道:“我看到你出门的那刻就后悔瞭,立马追瞭出去。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想管瞭,隻是想追上你。可是你已经上瞭车,我还想去追,结果被一辆车撞到瞭,腿打上瞭石膏,在医院休养瞭三个月。”
“怎么没人告诉我?”水影没有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低下头去看炎曜的小腿,语气中带著自己都没发觉的惊慌,“你怎么也不派人跟我说一声。”
“我还不是怕你担心?又怕我真瘸瞭,你难过怎么办?”
“我才不会难过,你就当我是个没有心肝的人,既然没有心,又怎么会难过?”水影的脸上爬上瞭委屈的神色,好像是在责怪自己,没有发现炎曜受伤,又像是在责怪他,居然瞒著她这么久,让她胡思乱想,心绪不宁。
“你才不是没有心,都怪我,这天底下,你是最有心的人。”
炎曜很少会说这种话,水影仿佛发现瞭新大陆一般,这话好像让她很受用,她很想捶他的胸膛一下,可是又觉得以两人目前的关系,这样的举动会不会太亲昵瞭,于是乎目光仍定在他的腿上,问:“还疼吗?”
“已经完全好瞭,你大可放心。”
“以后如果你出事瞭,不许瞒我。”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瞭话,摇摇头,“呸呸呸,我在说什么,你才不会出事,你别当我是在咒你就成。”
“怎么会?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
水影好像下定瞭决心,终于抬头,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的?下不瞭床的时候,我就看著树上的梧桐叶子缓缓落下,美不胜收,那个时候我突然晃瞭神,心裡想的却是,你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在看著这落叶?所谓一叶而知秋,可是我却不感兴趣,落叶如何,秋天到瞭又如何?若是没有一个心悦的人在身边,这样美的景色,又有什么意义?”
炎曜的眸子在黑暗裡很亮,他郑重地说:“我已经看清楚瞭自己的心,也知道我没有权力代替你做决定,这件事不是看我,而是看你怎么想,所以我愿意交给你决定。也许我的工作性质决定瞭我一直都会身处危险之中,可是我愿意尽我所能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当然,最后还是要看你,选择的权力隻能是在你手中,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黑暗中,这几个字回荡在水影耳边,带上瞭不真实的感觉。水影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他说这几个字的样子,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中,在一个黑乎乎的房间,隻有他和她。
不过,这就够瞭。
她嘴唇动瞭动,正要说些什么,房间的灯却突然亮瞭。
酒店又来瞭电。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二人有些不适应,炎曜看著自己抓住她的手,好像有些失礼,本想放开手,水影却反手抓住瞭他的手,将二人的十指交握。
水影仿佛听到瞭自己的心跳声,她深吸一口气,就在她要回答这个问题时,突然听到宴客厅传来一声尖叫,仿佛见到瞭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
二人对视瞭一眼,隻觉得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准备回到对面,一探究竟。
宴会厅果然发生瞭一件大事,一进门还看到有女孩晕倒瞭,被几个人扶著坐在一旁休息,人人脸上带著惊恐,自动离中心散开瞭好远,叽叽喳喳地议论著,有人甚至趴在桌子旁就开始呕吐。
到底发生瞭什么,让大傢害怕成这样?
水影和炎曜向中心走去。
碎尸案
从人群空隙进入,炎曜清楚地看到地毯上有一包东西,被打开瞭一角,露出裡面的内容。
居然是一包碎尸……
第一个发现包裹的人正是那个晕倒的女孩,她似乎被吓得不轻,嘴唇青紫,过瞭好一会儿才悠悠转醒。
她姓孟,是一个有钱人傢的小姐,才刚满十七岁,今天和父母一同来参加炎曜的升职宴,停电后,她一直和父母待在一起,寸步不离,他们离会场中心很近,来电后,女孩看见地上多瞭一个包裹,这包裹用不起眼的油纸包住,女孩有些好奇,将包裹打开,没想到居然看到瞭碎肉。真奇怪啊,如果是猪肉不是应该在厨房吗,怎么会出现在宴会厅呢?
又定睛一看,裡面好像还有……人的手指。
居然是一包剁碎的尸块!
孟小姐被吓得脚下一软,坐到瞭地上,指著那包东西,久久说不出话。她妈妈看到女儿失态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以为女儿是在大惊小怪,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待看清裡面的内容后,失声尖叫出来。
这声尖叫吸引瞭所有宾客的目光,大傢围拢到瞭一起,人群中有人喊瞭一声——“是碎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