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曜当著衆人的面宣佈,暗夜组织派鸣夏潜藏在炎府制造混乱,趁人不备在炎辽的酒裡下药,杀害瞭他。其他丫鬟可以作证,酒是鸣夏从厨房端来的,隻有她碰瞭那杯子。
炎曜沉默良久,终于道:事情已然真相大白,可以结案。
炎辽是中毒身亡,在他的酒杯裡发现瞭少量麻黄粉,他吸食毒品,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又对麻黄过敏,于此种种,直接送他上瞭西天。
洛红梅双眼通红,奔到鸣夏身边,对著她的尸体就踹瞭几脚,吐瞭口唾沫,骂道:“你这个毒妇,我用我这条老命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这么死真是太便宜你瞭!就算你这个贱命死一千回都换不瞭我儿子的命!我要将你挫骨扬灰,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衆人赶忙过来拉她。
……
夜已经很深,大傢都陆陆续续地睡下瞭,各处的灯也熄瞭,二叔和三婶一傢因为时候太晚,都留宿在炎府。洛红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晕倒过去,还是被亮冰劝瞭许久才劝住,整个人像断瞭半条命,哭到最后,连说话都没力气瞭。
凌晨时分。
屋子裡静悄悄的,远没有早上的热闹,巡捕房也没留人在这儿,隻是将炎辽和鸣夏的尸体带走,放入停尸房。
一个黑影蹿瞭出来,蹑手蹑脚地摸上瞭二楼,将头上藏好的铁丝拿下,轻轻一转,就打开瞭书房的大门。
心中一喜,那人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的,进入瞭书房。
开瞭门进入书房,裡面黑漆漆的,刚准备往前走去,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瞭他的脑袋……
代号利刃(3)
那人一惊,下意识抽出腰间的刀子,就往枪口的方向捅去,炎曜眼神锋利,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他的手腕,打掉瞭那刀子。
“别动!”炎曜将枪口按在他的太阳穴。
电灯被打开,整个屋子顿时亮堂堂的,杰克带一队人马冲瞭过来,围住那人。
炎曜毫不留情地扯开瞭那人脸上的黒巾,露出一张白皙妩媚的美人脸。
与之相反的是,那双眼睛又黑又冷,不带一丝感情,像刀子一般扫向炎曜,“怎么,看到我你居然没有惊讶?”
“你才是传说中的利刃,鸣夏隻是替你顶罪的。”炎曜掷地有声道。
衆人听到响动,都起身,来到书房,炎白钰似乎十分惊讶,喃喃道:“冰儿,怎么会是你?”
亮冰隻是睨瞭一眼炎白钰,便要咬断毒药,炎曜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把毒药吐瞭出来。
亮冰干呕瞭几声,趴在地上,似乎定瞭定心神,几秒后,又恢複成瞭柔弱无骨的样子,爬向炎白钰的方向,扯住他的长衫下摆,说:“老爷,冰儿隻是一时鬼迷心窍,听说老爷书房裡有一块上好的墨玉砚台,想要去换些钱,才一时做瞭糊涂事的,至于少爷说的什么‘利刃’,冰儿并不知晓啊!老爷,您一向最疼我的,这真的是误会啊!”
亮冰哭得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
“如果你隻是想偷窃,为什么嘴裡藏著毒药,难道不是任务十分危险,才做的万全之策吗?”炎曜隻觉得亮冰真是负隅顽抗,都到这个份上瞭,居然还在狡辩。
亮冰却还是盯著炎白钰哭泣,泪水像断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地落到瞭地板上:“老爷,我真的知错瞭,亮冰隻是害怕被发现瞭,老爷容不下冰儿,冰儿还不如一死!如果老爷不要冰儿瞭,那么冰儿活著还有什么意思?”
炎白钰似乎有些为难,炎曜却冷道:“暗夜组织的身上都有纹身,你是无论如何也抵赖不瞭的。”
“老爷,亮冰身上有没有纹身,老爷不是最清楚吗?老爷,求您证明冰儿的清白啊!”亮冰向炎白钰磕头,言辞恳切。
炎白钰说:“这倒是真的,她身上并没有纹身。”
却见炎曜仍是冷著一张脸,便没有再说话。
炎曜:“那么你去购买麻黄又怎么解释?我派人查瞭麻黄的购买记录,发现你曾经去回春堂购买过剂量不小的麻黄粉。”
“那是因为我先天不足,总有头疼的毛病,所以便用麻黄止疼,难道这也不许吗?!”亮冰伶牙俐齿,仿佛咬死不承认,她又去求炎白钰,“老爷,实不相瞒,冰儿已经怀瞭您的孩子,现下三个月瞭,难道老爷您真的这么薄情,想要逼死冰儿吗?就算您不顾惜冰儿,也要顾惜您未出世的孩儿啊……”
她又向炎曜磕瞭几个头,仿佛受瞭什么天大的委屈。
“少爷,亮冰知道您一直不喜欢我,无怪乎是因为您的生母,您怕我会抢走您母亲的地位,可是,亮冰从来不奢求能够顶替先夫人,隻求能够永远陪著老爷身边,哪怕没有名分,哪怕隻在老爷身边做一个通房丫鬟,亮冰也死而无憾瞭!再说瞭,亮冰现在肚子裡怀的可是老爷的种,也就是您的兄弟,您就不能看在我是一时糊涂,网开一面吗?”
“你的计划天衣无缝,隻有一点疏漏,鸣夏和炎辽没有半分交集,她怎么会知道炎辽对麻黄过敏?这个秘密隻有炎辽最亲近的人才会知晓,唯一的可能就是,二婶和你说话时无意透露瞭,让你知晓瞭这个秘密。”炎曜顿瞭顿。
洛红梅突然脸色惨白,她默默地握紧瞭拳头,眼裡佈满瞭血红的蛛丝。
又说:“我调查瞭鸣夏的关系网,她是个孤儿,可是五年前她被你所救,所以就成瞭你的人。你让鸣夏给炎辽下药,制造混乱,再趁乱去偷黄金的文件,如果事成瞭便能得到所要的信息,若事情败露,也能推出一个替死鬼,让巡捕房就此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