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张无忌又岂敢报出武当和太师父的名号丢脸?况且那时候他早已不打算再回到武当瞭,便隻说自己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
朱长龄很体贴,似乎是怕戳中他伤心事,竟也不再深究瞭。
至于朱九真……
少女慵懒娇柔的嗓音伴随著温热的吐息在耳边含糊不清地呢喃,“管你是谁,是从哪裡来,现在和以后你都隻能是本小姐的人,哪儿也不许去。”
如此蛮横不讲理,如此霸道的作风。
张无忌听著她的回答不由失笑,像她这样任性自我的性子不在意他的来历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瞭,但现在,是他自己想把一切都坦白给她知道。
“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是张无忌瞭,其实我是武……”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昏昏欲睡的少女一巴掌盖在瞭他的唇上,不耐烦道,“我要睡瞭,你吵死瞭,有什麽事都等明天睡醒瞭再说……”
说完,那双朦胧含著潋滟水光的狐眸彻底闭阖上,张无忌看著她粉白娇豔的面庞睡意沉沉,想著确实是自己大半夜扰得她不安宁,不忍心将她吵醒。
于是干脆也闭上眼安然睡去。
反正他们日后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哪怕直到他死亡也总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晚一日再坦白也不迟。
第二日,红梅山庄迎来瞭一位主人。
因为张无忌想要离开的事折腾到天光快亮才睡的两个少年少女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刚起没多久就被朱长龄派人来催促去花厅裡见人。
于是本来还有话要说的张无忌隻能又闭上嘴,再等等。
要见的人是姚清泉。
张无忌自然不认识,据朱长龄自己介绍说是他的结义兄弟,而当时他向姚清泉则介绍张无忌的身份说:“这是真儿自己找的小女婿,原想著就等你回来就把婚约定下瞭。”
姚清泉闻言对张无忌自然是慈爱非常,打量几眼便笑道,“好好好,好个英俊的少年郎,二叔起先不知道,之后给你补上见面礼。”
张无忌虽早感觉到朱长龄认可瞭他,但这还是第一次这样明摆著承认他的身份,一时不由腼腆害羞极瞭。
但同时他也注意到瞭姚清泉的强颜欢笑和他身上的麻衣丧服。
张无忌本以为这位姚二叔傢裡是不是有亲人去世瞭,就见姚清泉似乎刚刚从一路奔波中缓过来,一脸欲言又止地要对朱长龄说什麽。
很知情识趣的少年立刻就提出告退,但朱长龄却让他和朱九真留下,“我年纪大瞭,有些事也该你们年轻人学著承担起来瞭。”
他看著张无忌语重心长,“无忌啊,真儿她被我们夫妇宠的骄纵任性,以后这个傢还是要靠你撑起来的。”
于是张无忌自觉有担当地认真答应瞭下来,一旁的朱九真则不满地挑眉。
而很快姚清泉带来的消息就给瞭所有人极大的震动。
其中尤以张无忌最甚。
因为姚清泉竟呜咽著流泪大哭道,“大哥,真儿,无忌啊……咱们的大恩人张五爷,张……张五爷……他……他……已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