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康扭头,“你委托李韵晟做亲子鉴定,他那么糊涂的一个人,私下告诉我了,他都比你清醒!一旦泄露,我这辈子的名誉全毁了。夫妻一体,你不顾大局,吃飞醋,我真后悔当初娶了你。”
陆泽州注视这一幕。
阴沉着脸。
“后悔了?离婚啊。”陆夫人顿时火冒三丈,跑上去踹行李箱,“趁你还没正式退位,叶先生斗不赢你,你娶他太太。”
“荒谬!”陆淮康气得哆嗦。
陆泽州一手控制他,一手拽开陆夫人,那张脸越来越阴鸷,“陆家的颜面,你们不要了?”
“我要,李韵宁不要了!”陆淮康情绪激动,喘着粗气,“你以为陆家人不出面就安全了?李韵晟是我大舅子,现在住陆家,他联系鉴定机构,外界百分百怀疑我!你非要害我晚节不保,你痛快了?”
“回南方做。”陆夫人寸步不让,“天高皇帝远,南方没人盯着你。”
说完,陆夫人进卧室,猛地一摔门。
这架势,没完。
走廊倒是安静了。
陆淮康看了陆泽州一眼,又看了池妤一眼,顾不上什么隐私了,“你母亲铁了心做鉴定,泽州,你拦住她。”
“您心里有数,对吗。”
陆淮康神色筋疲力竭,吐出三个字,仿佛千斤重,“我有数。。。”
“真是您的血脉?”陆泽州逼近他,压低声,池妤也听不清了。
他身型一颤。
无限怅惘,“是。”
“柏南实际年纪三十二岁,医院登记早产,其实是足月产。菱花。。。”他一噎,改口,“叶家对外谎称,叶太太嫁给叶先生的次月怀上柏南,七个月出生。我4月底找到长平妇幼的副院长,对方退休了,定居在陕北,和叶家是亲戚,存档日期帮忙造假了。”
陆淮康亲口坦白,证实了这段复杂的纠葛,冲击力不小,陆泽州一寸寸失了血色。
漫长的死寂,绞着陆淮康的五脏六腑,“泽州。。。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叶太太,更对不起——”
他咽下。
“您知道给陆家和李氏家族带来多大的灾祸吗?”陆泽州表情森寒,令人畏惧,“叶柏南十岁之前,在叶家过的什么日子,您调查了吗。”
陆淮康抹眼角,“查了。。。”
“叶太太过的什么日子,您也查了吧。”
他老泪纵横。
“叶柏南卧薪尝胆三十多年,磨炼得心毒手辣,这一桩桩仇恨,谁都逃不掉,会一笔笔算账。”
陆淮康抱有侥幸,“血浓于水,我道歉,我弥补,他不忍心的——”
“太迟了。”陆泽州冷笑打断。
随即,转过身。
池妤杵在那,白背心,白短裤,披散着长发。
灯光下,皎洁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