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又笑了:“我还说你应该去做警察呢,李医生怎么没说。”“有吗?”他问。“有的。”她肯定道,“我只是想说你的长相亦正亦邪,特别有味道,虽然不是传统中的大帅哥,但放在帅哥堆里,一定是最先被人看到的那个。”他定定地看着她。她敛了笑,慢慢的坐起来,伏在了他身上。好一会儿,他轻声问:“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多大了吗?”她换了一个方向趴着:“你看着我多大了?”他枕着自己的手臂,摇了摇头:“有时候觉得你跟我一样大,有时候又觉得你好像还很小。”她中肯道:“对,我就是这么一个变幻莫测,令人捉摸不透的女人。”他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道:“二十六了。”这显然不是他预知的答案,他问:“你不是上一年刚大学毕业吗?”她不以为然:“那你以为多大?”他道:“二十二或者二十三吧。”她温温的叹了口气:“我妈妈结了五次婚,每结一次婚就要换一个地方。从x京到重庆,从重庆到香港,最后去加拿大,然后又回来。我跟着她不停的转学转学再转学,把成绩转得一塌糊涂,上大学时都是别人毕业的年纪了。”良久,他道:“看不出来。”“是吧。”她不无惋惜,“遇上那么一对自我的父母,我没有变成一个疯癫的星二代,反而成了一个伟光正的记者,真令人扼腕。”他笑了,没再说话。好一会儿,她轻声道:“你听,开始了。”这句话没头没尾,沈堰东一开始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竖着耳朵听了好一阵,忽然懂了。她解释道:“楼上住了一对情侣,特别喜欢早上在阳台肉搏,我都听见好几次了。”那叫声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很久,这样的清晨,倒也不觉得那叫声□□,只觉得缠绵动人。只是平时自己听,只觉得好玩。这会儿身下压着一个猛男,这叫声就很容易令人心神荡漾。章柠努力克制想吻他的冲动,她已经吻太多了。她不想在他没有任何表示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太馋了,她应该矜持一点。但心里建设如此漫长,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就破功了,她实在太想吻他了,她刚一抬起身子,正准备抱住他的脸吻下去,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的双手有些尴尬的顿在了半空。他却笑了。她的脸颊热起来,双手顺势往前滑,帮他拿手机,不经意间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一个充满夏日香气的名字,她不自觉的挑了一下眉:“夏荔?”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在了那里,从她手中接过手机的同时,人已经下去了,连鞋都没穿,就进了客厅。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两秒。章柠隐约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多少有些茫然。好一会儿,他从客厅回来,脸上已经没有方才那点温存,只剩下疏离:“医院有点事,我得走了。”她虽然还是茫然,但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吧。”“我对你来说就一点不重要?……夏荔的妈妈心跳忽然停跳,医生正在抢救,一大堆家人等在icu门口。夏荔一直忍着没哭,直到看见沈堰东过来。沈堰东温声安抚了她许久。好在经过抢救,医生终于将她妈妈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沈堰东等夏荔妈妈这边稳住了,就顺便上去查一下房。查完房,换了衣服,回家时,又去icu那边看。夏荔问他吃饭了吗?他摇摇头,说还没有。她说她正要下去吃饭,一起吧。医院旁边有条街,开着几家馆子,虽然看着不干净,但饭菜都不错。俩人进了一家面店,分别要了一碗面。沈堰东还点了一碟牛肉,往她那边推了一下:“现在没胃口也要吃,整天这么熬着,身体受不了。”她点了点头,拿起筷子。俩人只是沉默的吃着,都没说话。好一会儿,她慢慢问:“堰东,你结婚了吗?”他头也没抬,只道:“太忙了,没时间。”她又问:“你女朋友不催你吗?”他也不知道章柠是否算他女朋友,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就道:“我们刚认识,还没到这个地步。她默然片刻,又道:“你们医院那么多医生,怎么就你一个人忙?牟森说,他都打算要二胎了。”他隐约有预感,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有点不想让她说,于是道:“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什么时候找他取取经。”她只管道:“我离婚了。”他仍没有抬头,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