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方向盘,感觉到一阵失力。
不同的是姜厌郁学会了掩饰,像是已经习惯。
直觉喉咙压抑地难受,似乎有什么欲要吐出,赵瞿尽量温和道:“不要小事化大,别瞎说,等我一会儿。”
夜里什么都安静下来,但是霓虹灯光依然闪烁不停,善心的包容和吝啬的催促,照耀着不同的人经过的时候总有不同的含义。
挂掉手机之后赵瞿迅速拨打了救护车,他又联系了经纪人立刻买花送花之后,原本三十分钟的路程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姜厌郁的小区楼下。
急匆匆地随着电梯上了楼层,赵瞿站在姜厌郁的门前,夜晚中突然响起的门铃声音格外突兀。
他突然又开始理解姜厌郁,也难怪姜厌郁接到电话的时候只想要一束花毛茛。
直到现在,赵瞿才发觉刚才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依然抖,像是所有无关紧要的事情通通被推开到了一边,房门像是有生命之重,紧张得他的眼睛都不愿眨。
此刻他也只想确认姜厌郁好好活着,人生有很长的时间,爱恨离散经历那么多人。
眼看着姜厌郁生病无助,他希望姜厌郁在他的人生当中,起码有一个在他脆弱生病的时候能够给他关爱的人。
他这么在意姜厌郁,这个世界再多给姜厌郁一点点好,他就会十分感激。
站在门口的时间不知道是一分钟还是两分钟,从原先的着急失措逐渐变成了忐忑和小心翼翼,似乎等到世界末日都快结束,房门终于被打开。
姜厌郁裹着被子,脸颊已经被烧得通红。
他看着赵瞿难得狼狈的模样,像是想笑,视线落到他的空空如也的手上,没有有笑出来。
姜厌郁皱起眉头,略微不满地问了一句“我花呢”,旋即强烈的失重感从大脑中传过来,他一头扎进了赵瞿的怀中。
赵瞿脸色骤变,他摸了摸姜厌郁滚烫的额头,蹲下身来用尽全部温柔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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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姜厌郁再醒过来的时候,入眼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若非床头的床头卡和呼叫器,他差点以为昨夜惊险又刺激的一晚是一场梦。
大脑中混沌的疼痛已经消退,姜厌郁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解锁屏幕之后自动跳转到了昨天半夜三分钟的通话记录。
他的目光往左边床头柜看去,一次性纸杯当中接了半杯清水,里面插了一支像是从花束上截下来的蝴蝶洋牡丹。